长安城武人都在探讨‘十武魁’之时,国子监已经复课,向来自恃清高的文人自然对好勇斗狠不感兴趣,国子监内一切如常。
燕王宋玉持着书籍走出寒门学子的书舍,缓步回到了国子监后方的小院。
刘云林挑着两筐宣纸站在院门外等待,如同市井底层的脚夫一般不起眼,逢人便点头哈腰。
宋玉进入光秃秃的桃林,在茶舍中放下了书籍。刘云林挑着箩筐跟着进入院子,回身把门关上,才跟着来到茶舍内,躬身道:
“王爷,昨夜有贼子潜入皇城,进了太极宫,身手极高,陈道平等人搜寻一夜都未曾抓住。”
宋玉折腾着小炉上的茶壶,摇头轻笑了下:
“不令这性子果然没改,有点线索便敢铤而走险,只是皇城大内高手如云,锁龙蛊在身,想走到皇兄身前难比登天。”
刘云林皱了皱眉头,在宋玉对面跪坐,稍微琢磨了下:
“根据传来的消息,昨夜许不令在迎春楼,还打了刘大将军的儿子一顿,不像是进宫的贼人。”
“哼—”宋玉摇了摇头:“贾易的消息刚刚送到他手里,贾易便死在了后宫之中,此时能进宫面见天子的,还能有谁?”
“倒也是……现在许不令得知了锁龙蛊在圣上手上,可皇城守卫森严,许不令有通天本领也不可能接近圣上,王爷所作所为,有什么意义?”
宋玉端起茶杯清抿了一口:“武艺通神,以一挡千,不是浪得虚名。不令昨夜未曾走到御书房,只是因为还有迂回之地,抱着不成便退的打算。等到了绝境无路可退之时,拼着一条命,是有机会的。”
刘云林眉头紧蹙,稍微沉默了会儿:“嗯……锁龙蛊锁死奇经八脉,强行动气全力以赴,必然筋脉俱断伤及肺腑,侥幸不死也是废人……许不令不到必死之局,恐怕不会走这一步。”
宋玉声音平淡:“前年冬月在渭河中了锁龙蛊,算着时间,距离蛊毒入心肺最多还有半年。蛊毒喜寒惧暑,今年端午,不令恐怕很难熬过去了。”
刘云林点了点头,稍微回忆了下:“端午……皇后娘娘,好像便是端午佳节之时……”
话没说完,宋玉便是眼神微冷,手中茶杯洒出来少许,滴落在茶舍内冒出点点白色水雾。
刘云林脸色微变,连忙躬身:“属下知错……接下来该怎么办?”
“许不令绝非屈身忍辱之辈,等火气积压够了,自然会含怒而发。端午之前,适当的敲敲打打,现在有多愤恨,殊死一搏之时便有多狠辣……”
“诺!”
刘云林认真点头,默默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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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魁寿街景华苑的别院。
许不令屈身忍辱,趴在陆夫人闺房的屋顶上,把瓦片掀开了一点缝隙,查看下面的情况。
早上吃完早饭后,许不令便回到了别院藏了起来,准备等陆夫人出门的时候把肚兜放回原位,免得东窗事发毁了陆姨心中守正君子的形象。
只可惜干巴巴在房顶上蹲了近两个时辰都没找到机会。陆夫人寡居在家,十天半个月不出门是常事儿,大都是在水榭的露台上绣花,或者在院子里兜兜转转,偶尔也会和丫鬟们练练宫廷舞蹈健身打法时间。
不过今天不知为何,陆夫人吃完早饭后便没有再出闺房,一个人躲在房间里把丫鬟撵出去,站在太后的画像前面琢磨。
许不令本以为陆夫人是观赏画卷,可看到的场景却让他啼笑皆非。
陆夫人看了会画卷后,便走到书桌旁执笔研磨,拿着大毛笔站在画像前,抬手准备涂抹。
许不令看的是心惊肉跳,这若是给太后加两撇胡子,被太后知晓就出大事儿了。可他藏在房顶上也不好开口制止。
好在陆夫人犹豫了几次后,还是放弃了这个荒唐的念头,把笔放了回去。又在画像前左看右看,时而挺胸扭腰提臀,显然是在和太后的画像做对比。
或许是觉得不化妆吃亏,还坐在妆台前认认真真梳理了半个时辰,点朱唇、画眉毛,把平时舍不得带的名贵簪子耳坠拿出来戴上,打扮的艳丽动人。
许不令趴在房顶上看的好笑。看来陆姨还是馋太后‘宣和八魁’的名声,在他看来,陆姨和太后各有优点,太后如同水豆腐般汁水充盈,而陆夫人则要绵软醇香一些……
念及此处,许不令微微蹙眉——我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太后也罢毕竟切身体会过,和陆姨可是清清白白的……
正疑惑间,闺房里的陆夫人打扮完了,起身对着铜镜打量片刻,便低头瞧向身上湛蓝色的长裙,或许是觉得太普通,转身走到了衣柜前打开了柜门。
许不令心中一紧。
好在陆夫人只是在上层取了件裙子,并未查看红布遮盖的私密物件,便关上了柜门。
许不令暗暗松了口气,只是马上就瞧见陆夫人走到了屏风后面,也就是他眼皮底下,解开了湛蓝裙子的衿带。
屋里生着暖炉的缘故,陆夫人只是身着单裙。衿带解开,湛蓝裙子便顺着身段儿滑下,露出肩头和月白肚兜。
风风韵韵,美不胜收。
“……”
许不令忙的偏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