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街道上稍显嘈杂,百姓刚刚开始一天忙碌的生活,渡口上人来人往聚满了找活儿的力夫和船工。
小渔船在渡口旁靠岸,许不令找了个几个力夫将船弄回楼船上。毕竟算是和师父洞房的地方,就这么扔了可惜,放在楼船上当救生艇,日后回肃州放到鸳鸯湖里面当纪念品收藏也不错。
找好人手后,许不令带着宁玉合自湖畔的街道返回楼船。
宁玉合依旧心绪不宁,目光不敢和许不令接触,不过目前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老老实实的走在许不令后面,低着头默然不语,打眼看去就是一温顺小媳妇。
许不令手中抱着剑匣,为了不给玉合带来压力,举止一切如常,仿佛昨晚的事儿都没发生过。
只是这种事情,对女儿家来说太大了,从身体到心灵都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一时半刻不可能静下心来。
眼见马上要回船了,宁玉合纠结许久,还是加快步伐走到了许不令跟前,声音轻柔:
“令儿,要不……要不我回武当山吧,你和清夜说一声……”
许不令自然是不答应:“师父,你昨天说不跑的,江湖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不能言而无信。”
“我……”
宁玉合眸子里的为难不加掩饰,手儿紧紧握着佩剑,转而又道:
“你绝不能把这事儿说出去,表现要正常些,就当没发生过……”
许不令有些好笑,偏过头来:“师父,你先别担心我,你现在这状态,是个人都能看出不正常,要自然一点。”
宁玉合抿了抿嘴,强行静气凝神,做出平日里的淡定模样,略微回想,又道:
“我的守宫砂没了,若是被人发现……”
许不令摇了摇头:“这怎么可能有人发现,那么隐蔽……”
“满枝和我睡在一起,还有清夜……万一发现,问起来怎么办?”
“倒也是……”
许不令思索了下,偏头看向宁玉合的腹下:“要不我给师父画一个,保证以假乱真。”
“画一个?……”
宁玉合自然知道许不令的画工了得,法子倒是可以,但守宫砂在那地方,让许不令画的话,岂不是得岔开腿让他……
“啐—你想得美!”
宁玉合眸子里顿时显出几分羞愤,还有深深的戒备,离远了一些。
许不令还真没什么歪心思,对此很无辜:
“画个图案而已,我又没想什么,出主意也不行?”
宁玉合呼吸起伏了几次,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轻声道:
“不行,我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许不令见此也不多说,反正除了画也没其他法子,总不能说洗澡洗没了。
两个人走过湖畔长街,已经到了楼船外,宁玉合正在凝神静气,叮嘱自己:自然些,别多想,就和平时一样……。后方忽然就传来了一声:“许公子!”,把宁玉合吓得一抖,差点掉头就跑。
许不令回过头来,却见街边的馄饨铺子里面,满枝和清夜正朝着边望过来。满枝一如既往的热情,笑眯眯的招手,清夜却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都不正眼瞧他,也不知哪里惹到她了。
许不令忙活半晚上也有点饿,见此便没有上船,转身来到了馄饨铺子里面,把剑匣放在桌上:
“昨晚和师父在曹家附近转了下,已经没事了……宁姑娘,你怎么不太高兴?”
宁清夜方才正聊着被强吻的事儿,可没心思搭理许不令,起身看向走进来的宁玉合,微微行了一礼:“师父!”
一晃将近一年没见,自幼相依为命的感情不是假的,宁清夜少有的露出了几分小女儿的模样,连声音都柔和了几分,好似害怕师父责备她不告而别出门乱闯。
宁玉合缓步走到桌前,用了极大的力气稳住心神,表情依然有些不自然:
“你没事就好……以后别乱跑了,江湖上水深的很,凡事要三思而后行……我有些乏了,你们吃饭吧,我先回船上休息了……”
可能确实心虚,宁玉合说了两句便想转身离开,只是宁清夜自幼被师父带大,好不容易重逢,怎么可能见面就把师父抛开,反正也不想和许不令坐在一起,便起身挽着宁玉合的胳膊:
“我吃饱了,一起回去吧,有好多话想和师父聊聊……”
宁玉合身体一紧,她其实也有好多话想私下和徒弟聊聊,便不再多说,一起走出了铺子。
许不令就这么被晾在一边,也不好凑进去,只得开口道:“师父,师姐,慢走。”
“嗯……”
宁玉合轻声回应了下,宁清夜却好似没听到,拉着师父快步离开了。
祝满枝坐在许不令跟前,等到师徒俩的背影消失后,才露出了斯斯文文的羞涩模样,回头让店伙计上了一碗馄饨,然后蹙眉道:
“许公子,我昨晚听小宁说打鹰楼找曹家麻烦,我爹也在里面,是不是真的?”
许不令打量一眼,见满枝没有什么激动或者奇怪的表情,微微点头:“是呀,你爹没来见你,是不想让你卷进江湖纷争,别想歪了。”
“我知道。”
祝满枝丝毫不在意,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