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我杀皇帝?
宁清夜眼神又冷了下来,想要挣脱开许不令的胳膊:
“你别瞎献殷勤。我娘死在铁鹰猎鹿之中,皇帝确实是罪魁祸首,但你明明就是为自己杀的,我感动什么?”
“不都一样,反正顺手替你报了大仇,而且宋英我也宰了,这你没话说吧?江湖人恩怨分明,可不能赖账。”
“张翔呢?”
“张翔就是个拉出来背锅的,照这么杀得把狼卫屠干净,江湖人冤有头债有主不是?”
“……”
宁清夜眨了眨眼睛,迟疑了下:“反正你不是为我杀的,不过,帮我报仇,倒也是事实……你想怎样?”
许不令微微用力,把宁清夜搂起来了些,彼此近在咫尺。
宁清夜身体一紧,偏头想要躲避,可惜,躲了两下,还是被亲上了。
青石小巷间,男女依偎在一起,这一吻,和初次那时一模一样,却长了不知多久。
宁清夜性格率直,本就没有寻常女儿家那么多伤春悲秋。其实歇斯底里骂许不令一顿后,心里的火气已经消了大半。毕竟已经这样了,还能如何呢?她也喜欢许不令,总不能真的就此断绝往来,或者让师父退出去。
在只有两条路的情况下,宁清夜很快便做出了抉择,她不想离开两人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不过,心态已经转变,言语上想要妥协,却没那么容易。
很久后,许不令松开嘴唇,望着脸色涨红,却依旧保持清冷表情的宁清夜:
“不闹了,以后一起好好过日子吧。”
宁清夜呼吸起伏,和许不令对视片刻,错开了眼神:
“你想得美,我……我才不和师父一起……一起那什么。”
许不令叹了口气:“那就错开嘛,白天还是师徒,晚上你们轮流……”
“我呸!”
宁清夜面红耳赤,用手推着许不令:“你这话和楚楚说去,我……呀!你做什么?!”
许不令抬手穿过宁清夜的腿弯,把她横抱起来,走向曾经买下的小院:
“你以前说过,男人要有担当。只要姑娘心里喜欢,我即便用强,也最多闹个把月,等想通了,下半辈子都过得开开心心。我觉得很有道理,现在和你生米煮成熟饭,你最多骂我个把月,等想通了自然就老老实实和我过日子了。”
宁清夜躺在许不令的胳膊上,眼神略显错愕,用力扭动想要翻下来:
“我说的是楚楚!你放我下来,你若是敢对我用强,我恨你一辈子。”
话语颇为严肃,手中的油纸伞,却一直稳稳当当遮在许不令头顶,连裙摆和绣鞋打湿了些都不曾在意。
许不令嘴角含笑,飞身跃上房顶,在楼宇之间起起落落,飞速前往小院:
“你叫吧,整个长安城都是我的,叫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你!”
宁清夜挣扎几番未曾成功,眼神微冷:“许不令!你别逼我。”
许不令不言不语,只是埋头赶路,一副物色圆房之地的模样。
宁清夜又扭动挣扎了几下,似是怕喝了点酒的许不令真就这么把她办了,脑中急转,咬了咬下唇:
“你就会仗着武艺和花言巧语欺负人。我是江湖女子,不自命清高,却也不低人一等。你想娶我,应该堂堂正正三媒六证提亲迎娶,岂能用这种法子夺我清白?”
许不令低头看了眼:“江湖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宁姑娘可不要食言。回去我就和师父提亲,然后咱们拜堂圆房。”
??
宁清夜微微一愣,觉得不太对:“你怎么能和师父提亲?她……她已经和你……”
“师命为天,师父有对你有养育之恩,你的终身大事自然是让师父做主。我欺师灭祖,你又没欺师灭祖,为什么不能和你师父提亲?”
“……”
宁清夜感觉还挺有道理,迟疑了下,有些无可奈何:。
“你……你随意吧,反正我打不过你。”
“这才对嘛,都是一家人,闹个什么。“
许不令微笑了下,在雨幕中快步前行,抵达了曾经的小院。
屋檐下,崔小婉靠在廊柱上,可能是太过困倦,已经闭着眼睡着了,红木小牌穿着红绳,挂着手指间摇摇晃晃。
两人在屋檐下停步,宁清夜心里有点乱,落地后恢复了清清冷冷的模样,稍微整理了下衣裙。
许不令走到廊柱跟前,俯下身,微笑道:
“小婉,回家啦。”
崔小婉睁开眼帘,瞧见面前熟悉的男子面容,展颜笑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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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的大门,足足关了两个时辰,才重新打开。
而殿外的长安城,却已经悄然变了一番模样;无数西凉步卒,接替了长安城内外的防卫设施,魁寿街各家府邸外的狼卫,在张翔被请去肃王府喝了杯茶后,也全部收兵回了衙门。
皇城中央的太极殿,金瓜武士依旧站在大殿外,目不斜视。
文武百官分立左右,垂首静立,和以前每一天的早朝一模一样,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
龙椅上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