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你这么大了,也工作了,难道就没存下钱?自己就没存嫁妆?
楼里的人便都说起姐姐的不是来,说是现在的孩子,都不断奶,啃老本,难道娘家不给钱,就不嫁了?那姐姐就说,既然不给嫁妆,就把彩礼钱给她自己。
这一言论,又得到了大家的反对。总结起来,便是你妈妈养你不容易,十万块钱还收不得?你妈妈又有什么错呢?
啃老,没良心,不孝的标签便贴给了女儿。
当时,这个姐姐就被说的颜面全无,最后也没结成婚——因为男方父母不愿意,觉得如果只给丈母娘的,十万太多了,他们本来以为这钱是给小两口。
邻居家姐姐妈妈便天天来折家骂,说女儿没出息,找了个穷光蛋,折晚那时是第一次听见这种彩礼和嫁妆纷争,便格外注意了些。
不过,她之所以记得这件事情,还是她全身被烧,躺在病房里时,隔壁也烧了大面积皮肤的,便是这位姐姐。
那时候她那个前男友来看他,说了一句:“早知道这样,就是你妈要一百万,砸锅卖铁也要给你凑上。”
所以这事情不论谁对谁错,折晚都觉得,嫁妆可能对女儿家,尤其是现在,太重要了。
而且这世界上,无论什么时候,世道其实对底层女儿家的恶意更大。
折晚就跟齐婉君道,“在没有嫁妆的情况下,如果想要活的好,便要给她们钱,要让她们立起来,当她们有了钱,便不会在乎父母给的嫁妆少而伤心埋怨,更不会到了夫家,因为没嫁妆,而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齐婉君便道:“你这是痴人说梦。”
折晚就嘟着嘴,迈开腿,哒哒哒走在前面,“哼,那你是没看过后世!”
不过想了这么一糟,她心里就隐隐有条线出来了:富人家女子,就进学堂,穷人家女子,先立起来,有自己赚钱的渠道。
她迫不及待的想跟皇后娘娘探讨下这事的可行性。
齐婉君就跟平妈妈抱怨,“说的她好像见过后世似的。”
平妈妈手里拿着针线篓子,正在绣帕子,道:“许是她又看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本,你跟她争什么?”
因着在路上,没有菜给平妈妈择,所以她只好绣花。如今她老人家的手可不能停下,一天下便觉得终日无所事事,到了晚上也睡不着。
齐婉君听了她的话,顺着抱怨起来,“可别说话本了,你就瞧瞧,皇后娘娘之前不是让她编什么启蒙书吗?如今编好了,本来是大喜事,结果这孩子又说上了,要弄什么印刷术,说是这般一来,就不用别人抄书,世人也能有书看了。哎哟,我的天老爷,她以为自己是谁呢!天天妄想天开。”
此时车队正停在路边休息,折晚去路边扯了一把野花,一回来就听见齐婉君在这边“鄙视”她,于是昂着脖子道:“那我还做出了羊毛呢!”
齐婉君无情拆穿,“可那羊毛,你可做了好几年,最后才做出来的吧?”
然后又道:“羊毛做成毛线,这是取巧了,之前也有不少做成垫子的。”
折晚就一副算了算了,我不跟你争的模样,其实心里十分心虚:她上辈子一个学渣,能做出羊毛来还是因为这时代的毛线技术其实已经在发展了,而印刷术却是完全没有的。
她说是说,可她根本不会嘛!
于是,折晚就噔噔噔回马车上,跟她娘别苗头。
“平妈妈这回是要跟我去沈家的!”,她道:“你还是趁早再找个主事妈妈吧。”
齐婉君心里早有准备,“知道了知道了。”
她转头看笑吟吟的平妈妈,“我就说这丫头独的很,硬是要将你要走,这京都不像胥江和云州,怕是你来看我,我又不得空,以后难见面了。”
平妈妈的心就有些酸涩。
她放下针线,安慰道:“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晚晚去看你的时候,我当然跟着。”
折晚就笑嘻嘻的道:“那你出门子了?”
平妈妈瞪她,“我出不出门,你管的着吗?”
折晚就缩了缩脖子,见平妈妈一双眼睛瞪她瞪的像铜铃,瞬间有些后悔:她都嫁人了,还请了个教导主任回去,以后她赖床,会不会还被骂啊?
折晚苦思冥想,绞尽脑汁,最终在进京都的城门时想出了一个好办法:如果以后要赖床,就抱着沈汀不给下床,两人一起躺着,她看平妈妈进不进来掀被子!
然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她嘿嘿的笑起来,齐婉君一瞧,忍不住一巴掌拍过去——
齐婉君:“别这般笑!”
实在是有些猥琐!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对不起你们昂!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