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千秋露出了一个很复杂的表情。
七分惊讶三分羞涩,还有一丝不敢相信,看上去非常符合一个失忆女孩突然得知眼前的帅哥是自己的男朋友时该有的反应。
即便是安室透也无法借此判断她究竟有没有失忆。
当然,她的失忆不是真的。
不仅如此,晓千秋的脑子里甚至多了一些不属于她记忆,那些记忆大约来自于原主,但她却无比熟悉,甚至产生了一种类似怀念的情感——对那段记忆中的“姐姐”。
明明与那个温柔的姐姐之间有着很深的牵绊,但她醒来后却怎么都想不起对方的长相,仅仅只记得一个模糊的轮廓。
相反,她对那天警.察闯进“开洞”的安全屋时“开洞”埋在她耳边悄悄说的那句话印象深刻:
“如果你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或许就能因此知道什么。”
听起来是一句非常奇怪的话,还有些绕口,但晓千秋却有种莫名的直觉,或许可以试试“开洞”的建议。如果是以前她绝对不会去仔细考虑一个连续杀人犯的想法是否可行,只能说脑袋上的这个洞可能让她的精神也变得不太正常了。
手术结束的第二天,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人来到她的病床边向她询问案件的细节,却在医生口中得知她失忆的消息。
准备做笔录的警官们面面相觑。
鸣瓢秋人不动声色地把装着鸡汤的保温杯递给晓千秋,说是鸣瓢太太专门炖给她的。鸣瓢秋人早上出门前,他夫人千叮咛万嘱咐他千万别为了做笔录拼命揭人家伤口,邻居家的那位姑娘发生这样的事已经够倒霉的了。
晓千秋道了声谢,她把鸡汤倒进瓶盖里,一股醇香扑鼻而来,几片碧绿的葱叶漂浮在金色的鸡汤上,叫人食指大动。
案件的细节自然是问不了了,警官们还有别的工作要忙,只好先行告辞。
鸣瓢秋人是最后一个走的,在他即将离开病房前,晓千秋叫住了他:“那个,警官先生……”
鸣瓢秋人停下脚步,“怎么了,晓小姐?”
晓千秋怯生生道:“请问,我能见一面那个在我头上开了个洞的人吗?”
听到
这个请求,鸣瓢挑了挑眉,不禁有些意外。
他以为“开洞”给她留下的阴影应该是很大的,就像那个从开洞手底下逃出来晕倒在木马庄,幸而被安室透和柯南发现才得救的男人。他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现在看到物体上有洞就会发疯尖叫,并且拒绝看到镜子中的自己。
没想到这个女孩居然会想主动去见“开洞”,难道说失忆得这么彻底吗?
鸣瓢斟酌一番,道:“你可以提出申请,如果监狱审批的话会寄给你一张会见证,你可以在规定的时间内见到他。”
晓千秋露出一个会心的笑:“非常感谢,鸣、鸣……”
鸣瓢说:“鸣瓢秋人,我的名字。”
“啊,抱歉,鸣瓢警官。”
“没关系,好好休息,晓千秋小姐。”
晓千秋目送鸣瓢秋人离开病房,内心思索太早提出申请大概会引起别人的怀疑,为了保险起见,还是再过一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机会去见“开洞”比较好。
思绪回到眼前。
安室透无法分辨晓千秋的失忆究竟是真是假,决定多观察一会儿再做判断。
他站直了身体,收起笑意,眉眼微敛:“为什么你看起来好像不相信?”
藏在被子下的手紧紧拽住床单,晓千秋努力保持冷静:“因为你之前见到我的时候喊我晓小姐,我们似乎并不亲近。”
细节问题被戳穿,安室透也毫不慌乱,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们从朋友变成恋人之后我一直没有改口,原本是想随着关系的发展再改成更亲密的称呼,没想到你会出这种事。”
安室透的表情忽然严肃起来:“抱歉,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我发誓一定不会再有下次。”
那双紫灰色眼眸深深凝视着她,明知这只是试探,但当这个人视无旁物只专心凝望她时,仿佛真的生出几分深情。
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差点信了安室透的话。
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微妙,就在这时,有人很不合时宜地敲了门。
来的是洛山篮球队的那几个孩子。
首当其冲的叶山小太郎无比激动地扑向她:“副教练,你没事吧?”
晓千秋十分勉强地才接住朝她扑来的叶山,顺便把一套戏做全:“你是……?”
叶山一呆。
一旁的安室透解释道:“她失忆了。”
叶山小太郎先是睁大了眼睛,然后猛的意识到什么,抬手指着安室透:“是你!”
安室透暗啧一声,没想到晓千秋的学生会这个时候来,他这么快就露馅了。
谁料叶山接道:“副教练的老公!”
安室透一怔。
晓千秋也有些傻眼。
赤司蹙眉:“副教练的老公?”
实渕玲央贴着赤司的耳朵小声说:“那天去米花大饭店,小征正好去洗手间了没看见,这位就是副教练的先生哦。”
赤司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不对,洛山篮球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