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里含了笑意 :“ 怎么了 ?“
“ 没什么 。“ 阿娩佯装坦然 。
她只是突然发觉 ,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好温栖 , 平时温和的声线是山间清泉 , 现在的便是落了桃花的春水 。
心里不免泛上一丝甜 。
在她看来 , 晏书珩现在体贴得像个把自己委身与她的女子 。
这便是肌肤之亲的妙处么 ?
阿娟后悔了 。
她该一开始就把他吃掉的 。
晏书珩是克己君子 , 哪怕有了初次亲昵 , 他也并未像素久了乍一开荚的狼那样毫不节制 。
白日里 , 他们仍容套有礼 。
晏书珩更温存体贴 , 阿娟却更拘谨 。
但入了夜 , 躺在槐上 , 偶然一个对视 , 接下来便抱到了一起 。
这样的日子倒也舒心 。
但并未持续多久 。
从谯国回来后 , 朝局生变 , 皇帝不知因何缘故更加厌恶太子 。
父亲自不会告诉阿姚这些 , 他的家书中永远只有 “ 一切无忱 “, 但阿姚从九哥习得知皇帝有易储之心 , 要贬太子到南方 , 改立三皇子 。 之所以悬而未决 , 是因朝中各方未能统一看法 。
晏家在朝中颇有分量 , 若他们能改中立为偏向太子 , 或许可解僵局 。 可晗家就
跟条泥鳅似的 , 谁也捉不住 。
晏考太爷如此 , 晏书珩亦如此 。
听闻男子欢好时 , 最不冷静 , 枕边风也比任何东风好使 。
于是这夜 , 浓情蜜意时 。
阿姚忽然神情低落 。
晏书珩柔声问她为何 , 她不动声色提起太子表兄的事 。
她未提朝局 , 只说表兄脾胃不好 , 怕他到了南方阴湿之地会受罪 。
晏书珩的吻刚落到阿妓心口 , 又冷静离去 , 他神色温和 , 话却开门见山 :“ 阿妇想劝晏家帮殿下 7“
他都直言了 , 阿姚再绕奕子反而会显得不坦诚 , 她想了想 , 点头 。
但她也并非异想天开之人 , 知道情分是最廉价的东西 , 要想说服他 , 还是得抛出晏书珩最在意的东西 。 便道 :“ 夫君虽是世家子弟 , 但我能看出 , 你有一番志向 , 书不只是为了维护家族权势不顾国计民生的人 , 你在朝政上的见地与太子表兄很像 , 既如此 , 何不同谋 7“
晏书珩转身 , 目光带着深意 。
阿姚以为他看穿了她意图 。
但他却像是被触动到了 , 端坐槐边陷入怔忠 , 垂睫未语 。
鸦睫在他眼底打下暗影 , 给他增添了几分神秘 , 叫阿姚辨不出他究竟是在低落 , 还是无动于衷亦或不悦 ?
「 夫君 …...27“
晏书珩似长梦初醒 。
“ 武事涉及家族 , 我做不得主 。“
「 可你不 …...“ 阿姚没说完 。
她想问的是 , 他不是晏氏长公子 、 晏氏下一任家主么 ? 上头只有年迈的祖父 ,
按理说能在此等大事上表态 。
难不成也受人制约 ?
还是说 , 他纯粹是在权衡利弊 ?
可阿娟最终没问 。
她和晏书珩在身体上可以毫无距离 , 但心还彼此疏远 。
就像适才偏然离去的吻 。
心里有阻隔 , 哪怕正在她身体里亲密无间 , 也能随时撒离 。
他们不仅是晏书珩和陈姚月 , 更是晏氏长公子 , 与陈氏长房次女 。
晏书珩轻叹 , 瞧不出情绪 。
他在她发间揉了揉 , 给她拔好被角后 , 从容套上外衫 。
「 夫人早点歇息 。“
从卧房出来后 , 晏书珩独自在廊下立了许久 , 直到月上中天 。
清晨 , 他叩开祖父的书房 。
祖孙二人说了什么 , 阿姚也不清楚 , 只知道晏氏坚持中立 。
阿姚并未失落太久 。
才联姻多久 , 联系未深 。 若陈晏两家立场对调 , 陈家也会做出同等选择 。
爹爹常说 , 为人处世 , 有时需当断则断 , 有时需留有余地 。
陈晏之间显然属于后者 。
不能就此和晏书珩生出嫌隙 , 那日后 , 阿姚愈发用心地打理族中事务 , 连晏考爷子也赞她识大体 。
但这不代表她会坐以待毙 。
八月 , 阿姚表兄姜珀来南阳赴任 。
表兄对朝中局势多有了解 , 阿姚隔三差五便往姜珀府上跑 , 也想通过表兄 , 拉拢拉拢与爹爹政见不合的舅父 。
姜珀的乔迁宴那日 。
晏书珩出城办事 , 阿妇独自前往 , 表兄妹多年不见 , 相谈甚欢 。
晏书珩来时 , 看到他的妻子笑得前仰后合 , 像个无忧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