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选择迷避 。 如今李砌坠马 , 楚地无人操持 , 唯有如此才可托住父亲和李砌 。
她反过来劝父亲 :“ 局势已然如此 , 无论是表兄殿下还是陈家 , 这几年都元气大伤 , 贸然涉入局势 , 不能改变什么 , 反而只会成为权势倾九的牺牲品 。 不如韬光前晦 , 过后方能力换狂澜 。“
陈伯安稍得宽慰 , 长叹 : “ 为今之计 , 也只能如此 。“
他又问起阿娟和夫婿相处如何 。
想起被晏书珩压着在浴池里胡来的那夜 , 阿娟就来气 , 脸也红了 。
“ 不提他 , 恼人 ! “
看似气呼呼的 , 可微红的脸颊出卖了她 , 陈伯安看出她的羞恼之下藏着的情愫 , 并未说破 。
他只是欣慰地笑了 。
“ 那小子惹你生气了 ? 那不提他 , 过后让他自行来哄吧 ! “
阿娟在荆楚待了三月 。
这数月里 , 局势瞬息大变 。
胡人兵马强悍 , 大周无悍将 , 各世家仍沉浸于斗争 , 内忧外患之下 , 长安再次失守 , 半壁江山沦陷 。
众世家纷纷南渡 。
此时结合此前旁侧敲击得知的事 。 阿妓才看清晗氏的布局 。
他们早料到朝局会有动荡 , 因而才会派晏书珩南下经营 。
而他们要扶持的 , 另有其人 。
当是宫婢所出的琅琊王 。
之所以选中他 , 是因其背后毫无根基 , 或许 , 也有其他隐晦的原因 。
但必定对晏氏最有利 。
这一切 , 晏书珩想必也知情 。
原来他劝她韬光养晦 , 不是因为无能为力 , 而是另有所图 。
亏她还信了他 !
晏书珩常会给她来家书 , 都是些甜言蜜语吗 , 只字不提正事 。
阿娟对他的印象在 「 以捉弄人取乐 、 表里不一的衣冠禽兽 “ 的基础上 , 又加了句 「 城府深深 , 以利为先 “。
她给晏书珩的回信也逐渐变得公事公办一一若不是为了维系两族之间的关系 ,
她根本不会回信 。
这一刻 , 阿姚真切触到政治联姻的真面目 。 无论两人多亲密 , 但涉及家族利益时 , 他定会选对晏氏最有利的 , 而不是对他们夫妻最有利的 。
晏书珩如此 。
她或许也会如此 。
三月后 , 胡人从蜀地取道 , 入侵荆楚 。 李砚方好转 , 便带兵前往边境守城 , 爹爹也一道同去 。
阿姚只好留在王府照顾小阿晟 。
又数日 , 琅环王因病暴毙的消息传来 , 先帝的众多子孙里 , 只剩下李砌与其幼子李晟 。
这本是利于陈家的事 , 但爹爹和表兄被困在魏兴 , 难保那些世家们不会故意置表兄安危不顾 , 直接扶持阿晟登基一一毕竟一个年幼的新帝 , 仅靠陈氏支持 , 必无力掌控朝局 , 可比一个素来有贤名有主见的帝皇能让他们图谋到更多的利处 。
恰在此时 , 殷氏一族察觉局势不利于他们 , 杜撰出个 “ 先帝遗腹子 “, 欲扶其 |
位 , 以祁 、 晗为首的众世家群起围剿殷氏 , 援兵也因此而到迟 。
阿娟更加担忧 。
她想起祁家二郎曾在祖父门下求学 , 打听到祁二郎所在 , 给其去信请求祁氏增援 。 祁二郎的回信久久未至 , 另一件事先占据阿妓心力 。
三叔在此时提议家族迁往建康 。
阿娟想起阿姐说的话 。
陈氏一族启程的前夕 , 她和爹爹留下的心腹设了个局 , 果真捉住陈家蛀虫一一三叔陈季延 。 他不仅与外人勾结欲挟小太孙以令诸侯 , 还打算或害父亲 。
三叔扭曲到丧心病狂还不知悔改 , 阿娟失望透顶 , 在他脱口要说出她身世时 ,
她气急给了他一剑 。
她不愿脏了自己的手 , 吩咐护卫 :“ 把这混账给我押回王府地牢 ! “
护卫却惊诧地看向她身后 。
阿娟回过身 , 手中剑掉落在地 。
晏书珩双手抱臂 , 颇有兴致地看着阿娟 :“ 夫人近日连家书都无暇回应 , 我还当你是厌倦为夫 , 原来是我误会了 , 夫人是忙着打打杀杀呢 。“
日光在他眼底折出细碎光芒 。
他看她的目光像在看陌生人 , 更像猫儿看到有趣的玩具 。
眼下看到他 , 阿姚心情更差了 。
事已至此 , 她也不想再装什么贤良淑德了 : “ 长公子来此作甚 ?“
晏书珩眨着眼 , 一副被她的冷淡伤到的神情 :“ 自是路过 , 来看看我那许久不见的妻子 , 可惜啊 ,
“ 她连夫君都不叫了 。“
阿姚冷哼一声 。
“ 素无夫妻之情 , 唤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