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刘三才直直倒在沙发上。
后背靠着沙发,仰着头看着白色的房顶。
争来争去,一场空。
刘三才嗤笑一声,他败了!
现在,就算他去找王满满,有什么意义呢?
“梅花嫂子。”
“秦放。”
一听见秦放叫自己的名字,张梅花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来袭。
“满满嫂子说了,你们要是离开,厂子会给你们一笔钱,你要是留下...”秦放停顿了一下,看着张梅花。
张梅花两只手交叉,自然垂落在肚子前面,左手抠着右手的手心,来减轻自己的紧张:“秦放,我要是留下,会咋处理我?”
“秦放,这事儿跟梅花没关系,我做的事儿她一点儿都不知道,我发誓,”刘三才直接从沙发站起来,冲着秦放举起右手。
“梅花嫂子,你要是留下,海鲜加工厂不能呆了,我会把你送到运输队,管理后勤。”秦放瞟了一眼刘三才。
现在知道急了,早干啥去了。
专业坑媳妇的蠢货!
“让我想想,我想想,”张梅花心里乱糟糟的,抠着手心的力气增大了一倍,右手的手心都抠红了。
“梅花,想啥想,秦放,你把钱给俺们,俺们走,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刘三才梗着脖子,这是他作为一家之主最后的底气。
他相信张梅花会支持他,所以连问都不问,替张梅花做主了。
秦放注意到刘三才的话一说,张梅花面如死灰,但是原本紧皱的眉头却松开了。
张梅花看着刘三才,这个自己嫁人了十几年的男人,他永远想到的只有自己。
刘三才,你可曾为我想过半分?
刘三才,你可为孩子们想过三分?
没有,你心里只有你自己。
你自己痛快了,我们娘儿几个要跟着你去哪里?老家回不去了,新夏海村也没法待了。
张梅花看着自己粗糙带着褶皱的手,伸出来右手,把散落在右边额头的碎发别在耳后。
她不年轻了,以后去哪干活都是个问题。
孩子们从小在村里长大,熟悉这里的一切,最关键的是,孩子们现在上的学校,是秦放他们盖的学校。
王满满明白教育的重要性,花大钱请来了有名的老师教学。
学校的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好多人都想托关系进学校,有些跟新夏海村沾亲带故的亲戚,削尖了脑袋都想进村里的学校。
张梅花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孩子们放弃这么好的学校。
“秦放,三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让我想想,我想好了在告诉你。”
“梅花,”刘三才瞪大眼睛看着张梅花。
这个女人和他唱反调?在这种时候拆他的台?!
“嫂子,你决定好了告诉我,”秦放点点头,算是他给张梅花的承诺。
除非是张梅花亲口说的决定,别人说话都不好使。
张梅花心里松了一口气,感激地看了一眼秦放。
“三才,走吧,咱们回家,”张梅花拉着刘三才离开了秦放的办公室。
回家的路上,夫妻俩沉默着,一前一后走着。
路上遇到几个的村民,现在全村都知道刘三才做的事儿了,所以一看见刘三才,不是翻白眼,就是吐口水,还有人嘴里骂骂咧咧。
刘三才差点儿又跟人干起来了,还是张梅花跟人家说了好话,拉着刘三才走了。
“张梅花,你拉我干啥?特奶奶的,敢骂老子,老子在养殖场上班的时候,他们敢这么对老子吗?”刘三才气的两边脸一鼓一鼓的,闻着身上的臭味儿,更是烦躁。
“你现在不是养殖场的员工了,”张梅花平静地看着刘三才说道。
“咋地?连你也看不起我?”刘三才还在为办公室里,张梅花说的话,生气。
“三才,你洗洗身上,换身衣裳,你还没吃饭吧?”张梅话看着刘三才,她不想吵架,强忍着要掉的泪水:“我去给你做饭,你不是最喜欢我做的红烧肉嘛!”
“行,你看着来,随便做啥东西吃都中,”刘三才背对着张梅花,先把上身的衣裳脱下来扔到地上,又进里屋准备洗一下,换条裤子。
自始至终,刘三才都没注意到张梅花的表情。
张梅花低头把地上的脏衣裳捡起来放到盆里,然后走进厨房,把家里留下的二斤五花肉都切成块儿,准备做红烧肉。
刘三才把身上从头到脚丫洗了一遍,又把头扎进脸盆里,洗了洗。
拿着毛巾把头擦了擦,刘三才端水出来泼的时候,看见张梅花还在厨房里忙活,刘三才返回卧室,躺床上睡着了。
从昨天到现在,他已经一天一夜没合眼了,刘三才确实累的不轻,躺床上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刘三才就听见耳边传来张梅花的声音:“三才,醒醒,三才,再不起来,饭凉了,赶紧起。”
刘三才睡眼惺忪的睁开眼睛,看着张梅花坐在床边摇晃着他。
“饭做好了?”刘三才从床上坐起来。
“做好了,你赶紧去吃,”张梅花从床边站起身,弯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