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固然是好事,但赵羽却连连皱眉:“太后,诸位宰相,你们是不是说跑题了?吐蕃已经在集结兵马,岷州那边刚刚换人,正是人心不定之时!这个时候,朝廷该尽快调兵遣将,让有分量的大臣去坐镇啊!”
几个宰相顿时尴尬起来,刚才他们想起武承嗣武三思之死,原本深受震撼,今日才知道这是杨彦章不经意的杰作,因此惊讶之余都有些走神。
武则天倒是一点都不急,甚至还有心情调笑:“急什么?有你这个智囊在,吐蕃还没动手,已经输了一半。”
杨彦章一阵无语:“太后,我是人,不是神!什么叫没动手就输一半?若是准备不当,吐蕃一路杀进来以战养战,没准得一路杀到长安去!若如此,太后的威望何在?”
武则天一想到威望受损,自己登基便有诸多不便,果然认真起来:“兵马倒也好说,从周围的折冲府调兵就好,只是这次出兵,有谁挂帅妥当?”
韦待价立刻苦着脸说到:“臣老了,而且上次败在吐蕃人手上,这次出兵,老臣不适合统兵!那赤德松赞含恨来袭,恐怕前面的一段时间里攻势凶猛,不好抵挡!臣建议,太后挑选几个年轻些的将军统兵。”
武则天想了想,却一阵皱眉。
年轻点的武将不是没有,但有的威望不足,有的能力不足,威望能力都不错的,往往还不是武则天的亲信。
思来想去,竟然没有一个合适的。
这次出兵,为将者必定执掌数量不菲的大军,考虑到武则天敏感的神经,几个宰相并未冒险推荐人,反倒是都三缄其口默不作声。
“苏良嗣,你有没有什么钟意的人?”
苏良嗣立刻摇头:“老臣熟悉的那几个都老了,年轻的,实在对他们不知底细。”
“韦待价,伱呢?”
“老臣连自己都看不清,导致了兵败,还哪敢胡乱为太后举荐?太后聪明绝代,此事当由太后自己决断。”
武则天撇撇嘴,目光落在狄仁杰身上时,想到狄仁杰才刚调回洛阳,对这里的人还不熟,便问都没问,最后目光又落在了杨彦章身上。
“杨彦章,你向本宫举荐了狄仁杰,本宫十分满意!这样,不如你再给本宫举荐一人,替本宫统兵打仗?”
杨彦章迟疑了一下,却先提了个要求:“臣是可以举荐的,但想请太后先允诺臣一件事。”
武则天当时就被气乐了:“杨彦章,本宫问你,那是抬举你!你居然还趁机向本宫要好处?”
杨彦章耸耸肩:“这次出兵,非同小可!如果举荐错了人,臣不得被连坐下狱?臣可以冒着被杀头的危险给太后举荐贤才,太后难道还不能答应臣一个小小的要求?”
武则天想了想,觉得杨彦章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下意识地点头应承下来:“你说的有理,那本宫就答应你!哎??”
武则天还想问问杨彦章究竟是什么事,杨彦章已经俯身谢过。
“杨彦章,你不会又给本宫设了什么陷阱吧?本宫提前和你说清楚,如果是过分的事情,那本宫是不会同意的!”
杨彦章立刻抗议:“太后刚刚答应,怎么立马就想反悔?再说了,臣何时给您设过陷阱?这是污蔑!”
“本宫知道你伶牙俐齿,所以,不和你争辩!总之,太过分的,本宫肯定不会答应!”
“太过分?那太后得给一个大概的界限吧?哪些是不过分?那些过分?比如臣当初求娶上官雨晴,那过分还是不过分?”
武则天心说这事都被你办成了,本宫若说过分,却没能阻止你,这岂不是显得本宫很无能?
于是武则天直接沉声道:“你娶雨晴这种事,自然不过分!过分的事么,唔,就比如你要投奔吐蕃,比如你想辞官不做,诸如此类。”
杨彦章笑着点点头:“太后说的这些事,还真是过分!但臣要说的事,却真的不过分!”
“那你说!”
“是这样,这次等上官婉儿回来后,可不可以让她出宫,让她不再为官,不再负责信鸽的事情?”
武则天先是一愣,随即直接就变了脸,眼里满是怒气:“我当你想干什么,原来是娶了雨晴,又惦记上了婉儿!不行,本宫绝不同意!”
“太后,微臣不是看上上官婉儿,只是吧,觉得她一个女流之辈,在外这么奔波太辛苦。而且,这有失太后颜面!”
武则天却更加恼火:“那大不了本宫给她换个差事,你让他出宫不再为官,是什么意思?你这大胆狂徒,分明就是觊觎婉儿的美色,想先把她诓出宫,让她失去官身,你好伺机下手!”
杨彦章暗呼这老妖婆着实厉害,居然把自己的小算盘看的一清二楚!
不过这种事他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于是杨彦章当即对天起誓:“天地可鉴!我杨彦章真没那么想!臣只是感念上官婉儿是内人唯一的至亲,不忍她在外奔波劳碌,仅此而已!若臣有半句假话,愿受天谴!”
这年头的人十分密信,别说这种誓言,平时说话冲撞了菩萨都得被吓的烧香拜佛。
武则天听他居然敢发这种誓,还真就信了。
“嗯,上官婉儿倒是得了个好妹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