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司御房间
“怎么样?”
达司御紧张的询问医生,叶驰跟了他这么多年第一次晕倒。
“没什么大碍,就是以后别刺激他就行。”把听诊器拿下耳朵的医生说。
“别刺激他?”
达司御对这话不太理解,他还不知道叶驰已经知道真相的事。
在场的就只有沈珵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直安静的看着躺沙发上面色苍白的叶驰,靠着窗户双手抱臂的沉默不语。
站在沙发旁的赛德伺看向沈珵,直觉告诉他沈珵知道些什么,可沈珵不说他就没有过问。
“我们送您。”
沈珵拉着赛德伺就往房间外头打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麻烦了。”
医生背上医药箱跟上,没一会只听见关门声,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达司御跟叶驰。
达司御还在想着到底是什么事刺激到了叶驰,坐在轮椅上皱着眉头。
慢慢的叶驰醒了过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垂目沉思的达司御。
他眼睛瞬间一片空洞,脑海里只剩下拜恩一剑捅穿他儿子胸膛的画面,鲜血飞溅到他脸上,温热热的混合着他的泪水。
他想伸出手去接住儿子,可没来得及,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儿子重重面朝地倒下,眼里带着泪水不敢置信的看着把剑拔出他胸口的拜恩,不断的吐着鲜血,似乎还说着什么,但当时太吵了没有人听到他的声音。
叶驰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达司御面朝里的默默抹着泪。
“您醒了?”
听到翻身声,达司御紧张的询问。
叶驰用力的抹去泪水,清了下喉咙说,“醒了,可能是最近神经太紧绷了睡不着这才会晕倒,您别担心。”
声音听着明显的有些沙哑,可达司御以为叶驰是身体不舒服并没有多想,就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叶驰摇头,可眼眶红红的泪水不停的掉。
“那您最近好好休息,其他事情我会跟沈珵处理。”
达司御说着帮叶驰把被子盖好,面露愧疚的看着背对自己躺的叶驰。
他不知道该不该跟叶驰说实话,说是他们误会了拜恩,叶圣是为了他而死。
可想到医生说的叶驰不能受刺激,他又作罢了。
“您有事叫我一声就好,今天我照顾您。”达司御轻声说道。
叶驰没有说话,达司御越是对他温柔他越是难受。
知道真相的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为什么不是达司御死掉而是牺牲自己儿子的想法,明明这一切达司御也不知情,他也是受害者。
叶驰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这个真相对他来说打击太大。
但他身为达司御的家臣,必定会有牺牲,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他太善良,不适合做家臣。”
叶驰突然想起很久以前贺骄对达司御说的话,并不是当着他的面说,而是他路过听到贺骄在饭厅里跟达司御提了这么句。
当时叶驰以为贺骄对他有意见,事实证明贺骄早已经摸清楚了他的性格。
叶驰握着胸口的衣服泣不成声,是他的想法太单纯,以为没有任何人牺牲就能结束这一切。
他现在已经不敢询问达司御是否会原谅拜恩,他没有那个脸去问,这十九年来他一心只想着为儿子报仇,已然忘记了他不止是一个父亲,也是达司御的家臣。
明明他每次都信誓旦旦的跟达司御说会服从他的一切命令,可又早已经被仇恨吞噬,忘记了要侍奉达司御,与达司御为主。
达司御往餐桌走并不知道叶驰在哭,把冰水拿回来了放茶几上,方便叶驰一会渴了喝。
两人就这么一个坐轮椅上一个躺沙发上,安静的谁都没有说话,可一个比一个心情沉重。
送医生离开的沈珵赛德伺,他们两个并没有回达司御房间,而是去了客房。
“是你跟皇兄的谈话被叶执事听到了?”
才进入房间赛德伺就询问,关上门的走在沈珵身后。
沈珵坐在沙发上,嗯了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你故意让他听。”
赛德伺这话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坐在沈珵身边。
沈珵喝水的动作一顿,看着赛德伺,“你现在是想对我说教?”
“没想对你说教,就是问问。”
赛德伺说完低头亲了沈珵一口,知道沈珵这么做肯定有他的顾虑。
确实,沈珵也跟他解释了,“以后要对付的可是整个王室,不止王后一人,要是叶驰在这个时候生出二心对我们可没有好处。”
“我的错,不应该这么问你。”
赛德伺又亲了沈珵一口道歉。
沈珵没有说话,拿着水杯皱眉的看着赛德伺,估计是赛德伺老亲过来他生气了。
赛德伺也看了出来,不收敛就算了他还笑着把沈珵抱腿上,抬头封住沈珵唇。
沈珵立即推开赛德伺,狠了赛德伺一眼,模样在说他是不是眼瞎了没看见自己不爽。
“回国回得匆忙咱们可没有备退烧药,确定要跟我生气?”
赛德伺大手捏着沈珵腰,明明在威胁人,可笑容却温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