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震惊的是,等到供销社外头的陈栋梁好不容易挤过人群走过来的时候,中年女售货员惊讶道:
“小陈,你怎么来了?”
陈栋梁:........
面对中年女售货员惊讶地眼神,陈栋梁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这个女售货员叫赵兰花,她的公公就是陈四麻子拖人找的文化局的小领导。
前几天陈栋梁跟着陈四麻子到赵兰家里送礼,见过赵兰花几次,赵兰花这个人因为嫁的不错,儿子也挺有出息,这个女人挺高傲的,刚开始见到陈栋梁的时候就没个好脸色,后来知道陈栋梁是高中毕业的,算是个文化人,这才对陈栋梁态度好了些。
刚才陈栋梁进门的时候看的清楚,赵兰花看王野草和柳绵绵的眼神就是满满的鄙夷和不屑,要是让赵兰花知道了他跟王野草的关系,那他在文化局的好工作指不定就泡汤了。
想到这里,陈栋梁生平第一次对柳绵绵起了厌恶之心,本来他跟柳绵绵相好四五年,对于柳绵绵有这样贪婪成性的一家人从来都是心怀怜惜的。
可是这几个月来,柳绵绵娘家人不是隔三差五到他们家里打秋风,就是时不时给他们一家人的脸上抹黑,因为柳绵绵这烂泥扶不上墙的娘家人,他们陈家已经成了全家属院的笑柄了。
难道现在,他又要因为泼妇一样撒泼的王野草,这个所谓的丈母娘让他以后的大好前途尽毁吗?!
想到这里,陈栋梁心里莫名烦躁,他面对赵兰花疑惑地眼神,不自在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干巴巴回答道:
“没,没什么,我就是来看看供销社有没有需要的东西,这看了一圈儿,没有什么需要的东西。
大姐,您先忙,我家里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改天咱们再聊。”
说完这话,陈栋梁就跟没看见撒泼的王野草和窘迫的柳绵绵一样,提着手里的东西转身就走。
王野草在供销社的地面上傻呆呆坐着,亲眼目睹自己的好女婿连看都看自己一眼,就跟个没事人一样抬脚要走,顿时不乐意了嗷一嗓子喊了出来,从地上爬起来上去就揪着陈栋梁的衣裳不撒手了:
“栋梁,你这是啥意思啊,没瞧见这供销社里的老娘
们儿欺负俺跟绵绵啊!
你可是俺们老柳家的亲女婿,是绵绵的丈夫,咋地,这老话都说一个女婿半个儿,你这个当女婿的,就眼睁睁看着外人欺负你丈母娘和媳妇儿不管啊!”
陈栋梁没有丝毫防备让王野草扯住了衣裳,王野草在边上吵吵嚷嚷的,边上的顾客的目光都忘了过来,一阵窃窃私语,就连赵兰花的脸色也变了。
陈栋梁心里一阵火大,黑着脸对着边上的柳绵绵低声呵斥道:
“绵绵,你干什么呢!
还不快把你妈给我拉开,这大庭广众,这么多人面前,拉拉扯扯的,我们老陈家的脸都让你们母女俩给丢尽了!
早知道这样,当初我就是娶了刁蛮任性的柳娇娇也比现在强!”
陈栋梁冷冰冰的话语还有他丝毫不加掩饰的嫌弃怒气,让柳绵绵的心里一下凉透了,陈栋梁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娶了柳娇娇也比现在强?
陈栋梁是不是嫌弃她了?
柳绵绵不敢置信地看着陈栋梁,眼角挂着一滴泪,就这么梨花带雨地开口道:
“栋梁哥哥,你说什么?”
要是放在以前,柳绵绵做出这伤心欲绝梨花带雨的模样,陈栋梁或许还会心软下来,可是现在他心里的耐心早就让王野草一家人给摩没了,只剩下满满的不耐烦。
陈栋梁脸色铁青怒吼道:
“他妈的,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
老子让你赶紧把这个女人给老子弄走!
一天两天的,光知道哭哭哭,不知道老子看了心烦啊!”
王野草一听这话脸色立马不好看了,她往地上啐了一口,气急败坏上去拉扯陈栋梁:
“好啊,陈栋梁你这个狼心狗肺的熊玩意儿,俺家绵绵嫁给了你,你不好好对俺绵绵,居然还跟敢嫌弃她!
看老娘不打死你!”
王野草追着陈栋梁狠揍,陈栋梁狼狈地抱头鼠窜,边跑还边喊:
“屁的老子对你闺女不好,自从你闺女嫁到我们老陈家,大鱼大肉的吃着,我爸单位发的稀罕东西都往你闺女送到你家去了,还有结婚那会儿给的三十六块钱的彩礼钱!
老子都对她这样了,还咋好啊!”
柜台后面的中年女售货员听了这话,轻蔑地扫了一眼陈栋梁,带笑不
笑地开口道:
“吆,小陈,原来你就是那个拿了三十六块钱彩礼钱娶了这个老娘们儿闺女的冤大头啊。”
中年女售货员这话一出,供销社里的人轰一下都笑开了,柳绵绵的脸色顿时一片惨白,陈栋梁一张脸也涨的通红。
只有厚脸皮的王野草叉着腰对着赵兰花跳脚叫嚣:
“砸了!
俺家闺女天生命好,有婆家给三十六块钱的彩礼,你就是羡慕也羡慕不来!”
赵兰花冷笑一声:
“既然你家闺女这么有福气,那小陈在文化局的工作也就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