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些怪物无论是在游戏内外,还是抗不过子弹啊,幸好我在游戏里玩过几次枪。”
木柯早就把腰后的枪拿到了手里,他学过射击,但他反应没有牧四诚快,而且全副心思都在搜寻白柳身上了。
木柯神色沉凝:“牧四诚,你能闻到白柳的味道吗?”
“啧。”牧四诚有点烦躁地摸了摸后劲,“平时是可以的,但在这里不行,这里味道太杂乱了,这些怪物的味道都太冲了。”
“这里的怪物肯定不可能是他们自己放出来的。”刘佳仪思路清晰地开始分析,“虽然我不知道白柳哪里来的这么大本事,但我觉得多半是他搞的鬼,现在问题就在于,这个人闹了这么大动静,他想要干什么?”
刘佳仪看向牧四诚和木柯:“现在我们一切制定的计划都被推翻了,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弄清楚白柳这么做的动机。”
“弄清楚了这一点,我们就能知道他会去哪里,你们看起来和白柳关系挺紧密的,都愿意为了他出生入死了,你们对白柳有什么了解吗?”
木柯迟疑地回忆了一小会儿:“……他的电脑是我赔给他的外星人,他好像蛮喜欢这个牌子的电脑的……”
牧四诚摸着下巴陷入沉思:“他上周吃了一顿打过折的火锅,这种算了解吗?”
刘佳仪一脸麻木:“……我说的了解不是这个方面的,你们是一起玩的小学生吗?!”
合着这两个人啥也不是,啥也不知道就跟着她过来了!
但直到这一刻,刘佳仪才猛地反应过来,白柳已经把他们三个人的心理状况,目标动机,背景出身,乃至于祖宗三代都给摸得清清楚楚了。
如果是他们被困在这个基地里,白柳对他们的了解度,足够让他揣测出他们的行为模式,很快地推算出他们会去的地方,会逃逸的路径,然后迅速快捷地找到他们的位置,把他们带出去。
白柳对他们的了解和掌握给了他们一种错觉,就好像他们和白柳已经认识很长时间,彼此了解得很深刻了。
但其实不是的。
他们对白柳,一无所知,或者说,白柳从未让他们知道过,他在想什么。
有谁能知道白柳在想什么呢?
这个家伙阴险狡诈,脸上可能戴了一千层微笑面具,做什么都让人完全摸不清头脑。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人能猜到白柳的想法,知道他会去哪里,找到他在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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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驿站目光严肃地穿过走廊,往更深的地底进发,他周围都是逆流而上的人群。
有人阻拦他:“喂!你往什么地方去!那边是最危险的异端的封存地!支队队员才能下去!”
陆驿站置若罔闻,他只是握紧手里的枪,和这些往外走的人擦肩而过,无比坚定地往下走。
那里有最危险的异端。
那里就一定有白柳,他太了解白柳了,甚至可能被白柳自己都还了解自己,他天生就向往危险,喜欢游戏,越是不可控的未知事物,就越是吸引他。
在陆驿站工作了这么久之后,他知道了另外一种可以用来称呼白柳这种人的名称,那就是【天生犯罪者】。
低共情,高智商,追求刺激和恐怖,没有社会认同感以及较大的童年创伤,这些人生来就是比常人更容易走上歧途的。
但陆驿站永远相信白柳,白柳答应过他不会轻易犯罪,那么他就相信他。
这些队员说白柳控制了这些异端,那么陆驿站就相信,无论这些异端再危险,都一定不会杀死他,因为背后控制的人是白柳。
因为白柳是陆驿站十年来,唯一的朋友。
陆驿站独自一人走进深不见底的地底,黯淡的光从他的侧脸上划过,无数的形态恐
怖的怪物从他身旁狰狞地舞动,张牙舞爪地攻击他。
他不躲避,不逃跑,不为所动,只是沉默着,咬着牙不后退地前进着,最终这些如潮水般涌来的怪物也如潮水般褪去,陆驿站踉踉跄跄,伤痕累累地扶着墙壁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走廊的尽头,白光刺目地撒下,白柳安静地看着终于来到他面前的陆驿站。
“你不应该来找我的,陆驿站。”白柳垂眸。
陆驿站笑笑,他勉强地撑着墙壁站直了身体,一如既往地用很温柔,包容一切的目光看向白柳:“可是你还是让我找到了你,白柳,如果你真的想躲,我是绝对找不到你的。”
他对着白柳一如既往地伸出了手:“和我一起出去吧。”
白柳看向陆驿站伸向他的那只带血和伤的,颤抖的手,没有动作。
陆驿站总是这样对他伸手,给他食物,名字和朋友。
虽然每次都被他冷淡拒绝,但陆驿站还是会自说自话地,毫不在意地爽朗地笑着凑过来,蛮横又不讲理地把白柳从吞噬一切的水底拔起来,拖着他逃跑。
“陆驿站,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天性就是会做很恶劣的事情的。”白柳抬眼看向陆驿站,“我拥有这个能力,也能够从中获得利益,我也不怎么在意其他人的死活,我没有不做的理由。”
白柳很平静地说:“我们根本就做不了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