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的是他那年还见过所谓的大师。
天煞孤星?
嗤。
原来如此。
那个叫凌大师的男人当初的古怪眼神在此刻好似终于得到了解释。
“只有萧承初借走了我的运?”傅雪风以为自己会感到非常气愤,实际上他眼下心情竟意外的平静。
傅宏达做这么多,是为了萧承初?
怎么可能。
“自然不是。”周永宜猜到他的想法,温声道:“紫气带来的好处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种难以抗拒的诱惑,那位凌大师或许比他们更想得到。”
“而现在萧承初身上的紫气已经流失得所剩不多,显然是当初他们在转运之时,那位凌大师私自动了手脚,你的气运恐怕全流向他那儿去了,这件事,你的父亲大概并不清楚。”
紫气,许多术士梦寐以求的东西。
因为那可以让他们修炼之路更加顺遂无阻。
“傅雪风,需要我帮你解决这件事吗?”她问。
明明在礼貌询问,她的眼神却宛如在命令他说要。
傅雪风唇角一弯,略微担忧道:“会很麻烦吗?”
“还行,不算麻烦。”周永宜挑眉,语气含笑的认真声明,“首先,我很厉害,这点事难不倒我,其次,如果你不同意,那我只好采取强制手段了。”
她从沙发上起身。
……很厉害,是的。
一团愉悦的笑意从傅雪风眸底散开,既然不麻烦,他心里的担心便随之消失了,自然不会不同意。
不过出于本能,他对所谓的强制手段莫名好奇。
正想着,一股淡淡的馨香飘近在咫尺,傅雪风瞳孔骤然一缩,呼吸蓦地一窒,好似心跳停止一般。
他眼睁睁看着周永宜朝他靠近,抬起那只白皙纤细的手虚挡在他眼前,隐隐能感受到对方掌心的温度,他听到她似乎轻声笑了笑,说话的每一个字都落在心上,“傅先生,别担心,安心睡一觉,醒来便没事了。”
一股浓浓的困意顿时袭来。
傅雪风思绪空白,眼皮逐渐沉重,他颤了颤睫毛,不到一分钟,整个人十分放松的陷入沉睡。
周永宜移开了手,垂眸盯着眼前的安静睡颜看了几秒。
想到那位凌大师,她无声轻笑。
希望对方能承受住被自己术法反噬的后果。
……
萧承初最近心情并不好。
母亲故意瞒着他去见傅宏达的事他其实知道,他想阻止,却明白母亲根本不会听,因为多年隐瞒傅宏达没死的事,在去真正见到傅宏达之后,萧欣头次对儿子产生了埋怨。
母子关系一时降到冰点。
不想面对整日以泪洗脸的母亲,也不想听见母亲抱怨的对他说关于傅宏达的事,所以萧承初连家都不愿回了。
这天下午,在公司工作的他莫名难掩烦躁,心中好似有一团火在烧,几乎控制不住被不断压下的破坏欲。
忽的,一股尖锐的刺痛像从灵魂深处传来,他痛苦难耐,突然失去了意识。
“萧总!!”昏迷前,他隐约听到了助理的大喊声。
宗瑞派。
前不久凌可可惹了事,因私心故意对一个普通人下咒,差点造成严重的后果,从周永宜口中得知这件事时,聂大师和廖大师简直被气得吐血。
为了给周永宜一个交代,也为了让凌可可长记性,聂大师甚至没给凌可可的父亲、他的师叔打招呼,亲手对她进行了处罚。
——鞭二十,关禁闭一月。
凌可可虽从小在门派长大,却并非门派弟子,因为她的父亲并不希望她学这些,加上她本身天赋差,术法学得不精,修为等同于没有,又身份特殊,所以这才避免直接被废的结局。
聂大师处罚完才把她的事告诉师叔凌则誉,而对方并未责怪他。
二十鞭不留情抽下去,凌可可一边哭一边后悔,却不敢有任何抱怨。
抽完后,聂大师恨铁不成钢地扔给了她一瓶伤药,叫她好好反省,等伤势好一点了,再亲自去给她父亲请罪。
凌可可含泪把这话记下了。
而聂大师抽人的鞭子不是普通鞭子,再好的伤药也让她趴在床上几天不能动弹,一周后总算能下床了,她依旧乖乖关禁闭,不敢去见父亲,硬是磨磨蹭蹭拖了半个多月才去。
宗瑞派有一处极其安静的地方,里面住着现宗主凌则誉。
全宗门的人都清楚,他们宗主身体不好,需要静养,没有大事,不得主动去打扰他。
作为凌则誉的女儿除外。
然而凌可可很怕自己父亲,也不爱去他那处,说不上是为什么,哪怕她的父亲明明是个性格温和好相处的人。
“叩叩——”
站在门口的凌可可敲了敲门,尊敬又小心翼翼道:“父亲,可可做错了事来请罪。”
屋里静默,没传来一点声响。
若在平时,她还未走到门口便能被父亲察觉,今天难道是在休息吗?
她纠结了会儿,提声说道:“父亲,你不说话,那可可进来了哦。”
轻悄悄把门推开一条缝隙,凌可可紧张兮兮朝里探头。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