崽们的爸爸才对......”
楚尽一惊。
手微微抖了一下,掌心里的小鸡崽发出轻微的叫声。
乱了辈分了,谁是爸爸?!
“可是王叔叔太老了,他当鸡崽崽的爷爷还差不多,我的鸡崽崽好可怜啊,只有妈妈,没有爸爸......”宋乔曦叹了口气,亲了一口小黄鸡毛茸茸的头顶,小脸一副怜惜的样子,“爸爸说,这两只是母鸡,妈妈说,这两只一只公的一只母的。”
楚尽沉默不语。
嗯......
其实都是公鸡,卖鸡崽的爷爷说没有母鸡。
“我也觉得是两只小母鸡,你看它们黄黄的,多可爱啊,只有小女孩才会这么可爱?”
糯团子自顾自地说。
楚尽实在憋不住了,摇头轻声笑了一声。
母鸡就母**,你高兴就好......
“我给两个女鹅,想了个名字,你听听好不好听?”
抬起头,宋乔曦眼睛里仿佛撒了一把细碎的钻石,小巧的鼻子翘翘的,嘴巴水润润。
让人一看,就想捏捏她的脸蛋,揉揉小脑瓜。
“嗯。”
楚尽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只是见到她,听小姑娘天马行空的想象,就觉得心情好多了。
宋乔曦舔舔嘴唇,甜甜的小奶音带着气声,像是在说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我想...我这只叫曦曦,你那只叫尽尽,好不好?”
“......”
楚尽轻轻摸了摸手里小鸡崽的羽毛,忽然间想逗逗眼前的小糯团。
沉默片刻,把手里的小鸡放回纸箱,双手抱膝问她:“只有名字,没有姓啊?”
“对哦,姓什么呢?”
宋乔曦有点头疼,妈妈姓乔,爸爸姓宋,那一只姓乔一只姓宋嘛?
正想着,有什么凉凉的东西碰了一下自己的鼻尖,豁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带着笑的桃花眼。
楚尽看她冥思苦想的样子,更觉好笑。
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点了一下糯团子的鼻尖,偏头看她,“想不出来?那就姓楚吧,跟我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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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的大年三十儿,宋家的年过得依旧热热闹闹。
搬了新房子,地方大了好多,宋乔曦的大爷、二大爷两家子,和爷爷奶奶一起来她家吃年夜饭。
宋乔曦和楚尽,每人都收到了三个大红包。
爷爷奶奶的红包是800块钱,大爷和二大爷每人给了600块钱,算下来一人手里一下子多出了2000块钱可支配现金。
对崽崽们来说,真真儿是一笔巨款了!
除了买街边小吃,糯团子对钱是一点支配欲都没有。
摸着红包兴奋了几分钟,就被歌舞升平的春晚和茶几上的年货零食吸引走了。
楚尽照旧把红包都塞到了她的荷包里,不过今年宋乔曦和他说好,只是帮忙保管而已。
让楚尽放心,他放在自己这里多少钱,在日记本里都一笔一划记好了,在她这儿小钱钱是很安全的,就像小金库一样。
楚尽随时要用,随时来拿就行。
春晚开始了,大人们把餐桌支在客厅,一边看春晚一边开始包饺子。
大爷先把爷爷奶奶送回去,老人习惯睡得早。
糯团子跑去和爷爷奶奶亲昵了一会儿,依依不舍的和他们告别。
宋家就她一个孙女儿,大爷和二大爷家都是儿子。
偏偏宋家老两口就喜欢孙女儿,和宋乔曦她姥姥家前几年为了“抢”孙女可没少“干架”。
送走爷爷奶奶,宋乔曦、楚尽,还有她两个小表哥,排排坐在沙发上边吃干果点心,边看春晚。
“任贤齐这首歌我会唱,寂寞男孩的苍蝇拍,左拍拍,右拍拍,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
大爷家的堂哥站起来边唱边扭,把一家人乐得够呛。
宋乔曦吃了一会儿手剥松子儿,觉得有点渴,去餐厅饮水机倒了杯水,回来听到电视剧里传出一阵歌声。
屏幕上是一个穿着旗袍的娃娃头阿姨,和一身儿白西装的叔叔在唱歌。
“找点空闲,找点时间,领着孩子常回家看看,带上笑容,带上祝愿,陪同爱人常回家看看,妈妈准备了一些唠叨,爸爸张罗了衣着好饭......”
一边聊天儿,一边包饺子的大人们此时此刻都安静下来,几个人静静把这首歌听完。
二大娘听完后,悄悄用衣袖摸了下眼泪儿,扭过头和宋妈妈说,“弟妹啊,陈红和蔡国庆这首歌唱得太好了,孩子们长得真快,小时候就盼着他们长大,眼看着然然都要上初一了,没几年就要离开家上大学了,真舍不得......”
“是啊,现在的小孩,不是说什么八零后九零后吗?和咱们那个年代的娃就是不一样,要追求个性,要独立自强,以后肯定不会和咱们似的愿意守在父母身边,真不指望他们几个到时候能常回家看看。”
大娘也附和道,拿手指指她家儿子。
宋家二大爷拍拍手里的面粉,抽了张纸巾替媳妇抹眼泪,安慰道,“嗨,这不还有我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