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于友爱,出于对他的保护。
所以,楚尽并没有拆穿他们。
王君洋虽然中二,但是热忱、直爽,丁一看似懦弱、墙头草一样两边倒,可心思细腻、柔软,丁淼表面上冷冰冰的,却从来不吝啬对伙伴的赞美,关键时刻永远站在伙伴身边。
宋乔曦,她总是笑得天真烂漫,在无尽的宠爱里长大的小女孩,对别人的爱也永远毫无保留,坦坦荡荡。
楚尽看了王君洋和丁一一眼,两个男孩有点坐立难安,小心翼翼观察他的表情。
他起身往讲台走起,拿起黑板擦准备擦黑板,回过头对他俩说:“你俩就在这儿愣着,不搭把手?”
“喔!我们帮你们组的值日生把凳子都放到桌子上。”
王君洋不自然地笑笑,戳戳丁一,把书包扔到桌子上。
丁一也放下书包,挠挠头,“来了来了!”
楚尽回过身,拿着板擦擦黑板。
听到两人在身后,一边踢里哐啷的搬椅子,一边用自以为很小声的音量互相讨论。
“你说,楚尽没发现吧?”
“我觉得没有,他这么聪明,发现了还不直接说哇?”
“那就好,吓死我了,看他眼神,我还以为他发现了,回头曦曦要和我急的。”
“我姐才会‘杀’了我呢!她俩现在就像两只母老虎,一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联欢会是几点开始来着?”
“四点半,曦曦她们应该快到现场了吧......”
......
听到“联欢会”和“曦曦快到现场”,楚尽眉头一皱,擦黑板的手顿了一下。
今天是报社联欢会?
既然是联欢会,那为什么高大妈今天没来学校找他,也没人和自己说过?
前几天还在锅炉房听到居委会的人在说今年“感谢信”的事。
放下黑板擦,楚尽转过头,语气低沉地问:“今天是报社联欢会,你们都知道?”
王君洋直起身子,面露尴尬,手一抖,板凳脱手而出,“我,我不知道啊......”
“哎呦喂......”丁一单脚蹦起来,吃痛的捂着被砸到的左脚嗷嗷叫,“王君洋!你长眼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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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乔曦和丁淼一放学,一路小跑去赶公车。
下了公车,两个小闺蜜跑得气儿都不顺了,和两股小旋风似的冲进报社大院儿。
“闺女哟,慢点跑!”
看门李大爷举着报纸对她俩喊。
宋乔曦回过头,对李爷爷挥挥手,“我们赶时间哇,李爷爷拜拜。”
“曦,曦曦,你锅炉房钥匙拿到了吗?”丁淼快要喘不动气儿了,被宋乔曦拉着往前跑,“我,我可爬不动五楼,你,你要是没拿钥匙,自己回家拿去。”
“放心好了,昨天半夜爬起来,把锅炉房的备用钥匙放书包里了,”
宋乔曦体力好一些,拽着丁淼来到锅炉房门口。
她把书包往地上一扔,拉开外侧的小兜,拿出一把挂着小乌龟钥匙扣的钥匙打开锅炉房的铁门。
两个小女孩左右看看,都有点做贼心虚。
“我们,我们这不算私闯民宅吧?我听秋梦姐姐说,在国外,私闯民宅是违法的......”
宋乔曦推门之前,心里有点发虚。
“不算,锅炉房是公家的财产,是属于集体的,咱们都是大院儿的居民,我们这样不算是私闯民宅。再说,咱们就借楚尽的外套和帽子一用,其他东西都不碰。”
丁淼推推眼镜,一本正经地说。
要不说,她淼姐是逻辑鬼才呢?
曦曦接着就被说服了,“吱呦”一声推开锅炉房的大铁门。
楚尽的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空气中弥漫着他身上熟悉的沐浴露香味儿。
宋乔曦深呼吸一口,朝着衣柜迈开脚步。
“这件?”
她拿起一件楚尽常穿的蓝色棉服,转头问丁淼。
丁淼点点头,从衣架上取下一顶毛线帽,“我觉得行,经常见楚尽穿这件衣服,帽子戴这一顶吧?”
“好,那我现在就换上。”
宋乔曦脱掉自己的粉色羽绒服,套上楚尽的蓝色外套。
淼淼帮她把马尾辫儿塞到外套里,带上毛线帽。
从背后看,根本看不出是个小女孩。
“四点十五了,我们快点过去吧?”
宋乔曦看了一眼楚尽书桌上的小闹钟,对丁淼说。
丁淼说:“好,我们走。”
千禧年的联欢会,地点依旧在报社和大院儿宿舍中间的大礼堂。
礼堂大门口,一高一矮的两个小孩背影,正费劲地推开厚重的防风帘,像两条灵活地小鱼儿一样钻进去。
礼堂内,气氛一片热烈。
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已经坐满了人,叔叔阿姨都笑呵呵地吃着瓜果,愉快地聊天。
千禧年是龙年,礼堂上方挂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大龙头,金光闪闪的,也有必不可少的红灯笼,亮彩纸拉花。
两个小孩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好,宋乔曦坐在最里面,压低帽子,丁淼到前排和高大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