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女孩互相做了介绍,她们都是钟姓人家,最大的叫钟兰英,12岁,穿得稍好一些,家里是中农,来叫她的是钟莲英,9岁,富农,藏花生的是钟菊英,11岁,富农,这几个女孩都是堂姐妹,和钟玉英钟梅英她们也是没出五服的姐妹。
田思思诧异地看了几眼钟菊英,问道:“咱村里有几个叫钟菊英的?”
“没了啊,就只有菊英一个。”回答的是钟莲英,因为今天的田思思特别和善,她的胆子也大了一些。
“那你爹娘叫啥?”田思思直接问钟菊英,她问得很急切,把钟菊英吓了一跳,小声地答道:“我爹叫钟拾根,娘叫赵满秀。”
一样的名字,她外公外婆也是叫这个名字,可是为什么人都变了,这个钟菊英根本就不是她老娘,年纪相貌都对不上,而且村里也没另一个叫钟菊英的人了,田思思失望之极,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明白,老娘这一世不会再出现了。
“招娣,你怎么了?人不舒服吗?”钟菊英担心地看着脸色不好的田思思。
“没事,我挺好的,对了,我改名字了,以后你们叫我田思思,思念的思,记牢了啊!”田思思不再想老娘的问题,她向来是个乐天派,想不通的事情就不多想,过好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田思思真好听,像是城里人的名字,和招娣,呃,思思你真配。”钟兰英夸个不停,其他的几个也很配合地点头,钟兰英看起来有点圆滑,很会讨好人,不过并不让人讨厌,她的眼睛很干净,不像钟玉英的眼里全是算计。
田思思虽然不是个能干人,但大概是因为从小没怎么享受过家庭温暖,她对于周围人的善恶十分敏感,谁想算计她,谁对她真心,田思思基本上都能感觉出来,她的这一天赋也让她没有什么好朋友,后世的社会太浮躁了,人与人之间很少会有真心,都带着算计,也因此田思思的通信录上虽然一大堆联系人,但是真心朋友却没有。
钟兰英她们的雪人才只堆了个身子,田思思起了童心,脱掉手套,任两只手套挂在脖子上,这手套是朱艾青织的,她特意织了根细细的带子,方便田思思不用手套时可以挂在脖子上,免得丢了,主要是因为田思思以前有过几次丢手套的黑历史。
“思思,你的手套真漂亮,是你姆妈织的吧?”钟莲英艳羡地看着田思思身上的衣服、雨鞋、绒线帽,这些东西她一件都穿不起,也不知道她这辈子能不能穿上了?
“嗯。”田思思点了点头,虽然她看不上这些土气的服饰,但不得不承认,在七十年代这一身可算是走在时尚前沿了,再加上她本人漂亮的相貌,真的像个洋娃娃一般,人见人爱。
田思思和她们一起滚了个小雪团给雪人做头,她们用木炭给雪人划上了眉毛、鼻子、眼睛、嘴巴,不一会儿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便出现了,几个女孩颇有成就感地看着自己创作的艺术品,田思思想了想,取下头上的绒线帽戴在了雪人头上,再把毛线手套也挂在了雪人身上。
田思思满意地看着变得灵动的雪人,拍了拍手,把手插进袋里取暖,可惜没有手机,要不然就可以和雪人一起合影发到空间上了,前世的田思思可是个自拍控,无时无刻不想着照相。唉,真是可惜,看来还是得想办法挣钱买相机啊!也不知道现在相机多少钱一部,等小叔来吃中饭时问问他。
日头越来越猛,积雪化得更快了,不时有雪水从树上落下滴在身上,冷丝丝的,田思思打了好几个寒颤,七十年代的月泉村咋这么冷啊?后世可是连雪都不怎么下了。
她从雪人身上取了帽子和手套戴上,和钟兰英她们告辞,约好下次再一起玩,临走时她把身上剩下的花生都分给了她们,特意给钟菊英多分了些,虽然此钟菊英非彼钟菊英,但是田思思还是忍不住想照顾这个贫穷懂事的女孩。
田思思叫了两个弟弟回家吃中饭,两小家伙正玩得开心呢,当然不想回去,不过田思思眼一瞪,他们就乖乖地跟上来了,阿姐要是去爹爹那里告状,他们可要吃竹笋炒肉的。
小叔一家也已经到了,田满铜正站在门口朝他们这边张望,显然是在等他们,田思思看见田满铜本能地朝他奔去,娇娇地叫了声“小叔”,大概是这具身子的条件反射吧。
田满铜高兴地上下打量了她几眼,“精神头不错,就是瘦了许多,脸上都没一点肉了,小叔给你带了麦乳精和奶粉,好好补补。”
“小叔,我不吃,把麦乳精和奶粉给建华和振华吃(田建华是田满铜二儿子,6岁,田振华小儿子,3岁,还有一个大儿子田耀华8岁),我都长大了,多吃饭就会长肉的。”田思思哪好意思吃这么稀罕的东西。
虽然小叔的工作油水多,但是麦乳精和奶粉现在可是稀罕货,有钱也难买着,想来小叔只给她买了,家里的三个堂弟肯定没得吃,她可不能给自己拉仇恨值,原主以前就是太不客气了,总是心安理得地受着别人对她的好,所以才会让几个堂兄妹对她意见极大。
田满铜诧异地瞅了眼田思思,觉得这个侄女儿真是变了,乖巧了许多,以前虽然也可爱,但是爱使小性子,有好东西也不爱分给别人,阿爹说得不错,阿囡生场病后懂事多了,田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