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婉的心中万马奔腾,她觉得自己简直是哔了狗!还是一只野狗!
什么鬼玩意,还再来一次,还想学?
这皇帝脑子有病啊!
她这一招可是集了众多姐妹宅斗大成的。
当年她家小姑姑在雪中弹琴,成国公世子的眼睛都看直了,直接就冲了过去聊天。
琴?
有情谈谁还来弹琴啊!
她六姐月下吟诗,诗歪的不行,可人美啊,九江王见了,夸张她是世间最有才情的女子。
姜婉在入宫之前是做过很多准备工作的,她调查过周元澈。
这个皇帝的出身并不尊贵,生母是一个小宫人,还早死了,六岁就被封到了丰都去成了丰都王,那鬼地方穷乡僻壤的,连个王府都没有,临时把一个当地药材商人的宅子腾出来挂上王府的牌扁……
先皇封他出去的时候都没有给他派国相,随他自己瞎浪。
因为昭阳太子出了意外,捡漏当了皇帝。
他在丰都天生天养,没有师长,豪族贵戚的规矩体统都不懂。
据说他回京继位的时候,不识太后,竟呼乳母为母。
活活一个没体面没教养的乡下土财主的傻儿子。
对付这种男人,不需要什么才情,也不需要什么智慧,漂亮就够了。都快十七岁了,知道女人的好了,清纯特别的女人,最能吸引他这种男人。
然而……
她一个细腰长腿胸大脸白的美人,竟然还比不过一把梅花吸引他!
“快点快点。”周元澈又催了。
姜婉欲哭无泪。
“陛下……”她噗通一声,突然跪下,低着头欲语还休。
周元澈懵了:“你怎么了?”
姜婉膝行向前,匍匐在他脚下:“陛下,小女子罪该万死,小女子做了不该做的事。”
周元澈愣愣的:“你干什么了?”
姜婉微微抬起头,羞红了面容,看着他:“方才,那梅花,是我让侍女偷偷撒的。”
周元澈:“!!!!”
半晌,他惊讶的问道:“为什么啊?”
姜婉羞涩的低下头:“因为,小女子仰慕陛下,想要陛下也喜欢我。”
周元澈:“!!!!”
他看了看姜婉,又看看地上的梅花,遗憾道:“好吧,那你起来吧。”
姜婉眼睛都红了,宛如受惊的小鹿,伤心的说:“请陛下责罚。”
周元澈笑了一声:“起来吧起来吧,你仰慕我,我挺得意的,嘻嘻。”
姜婉:“……”
只有“嘻嘻”?不来扶一下子吗?
她一咬牙,哭的更悲伤,又往前爬了一下,去抱周元澈的腿:“陛下,您不原谅我,我就不起来……”
然而,周元澈的腿啊,那是马服君都追不上的!
小昏君吓了一大跳,猛地一退,人就在两步开外了,他紧张嘻嘻的说:“你……你干嘛。”
姜婉抬头望了他一眼,心里骂他野猴子,嘴上道:“陛下,我……小女子冒犯了陛下……”
周元澈赶紧摆手:“你赶紧起来,我原谅你了。”
姜婉:“……”
敲你吗个智障,快装不下去了草。
她哽咽了一声:“陛下说真的?”
周元澈有些受惊的看着他:“当然是真的,你快起来吧。”
说着打了个寒噤,喃喃道:“怪……怪吓人的你。”
姜婉:“……”
周元澈没理她了,快步进了太后宫里。
萧太后愁容满面,拉着周元澈的手:“不是母后要逼你封后,我也不是你亲娘,半路母子的,本不该过多干涉你。”
她叹了口气:“只是大国巫的话,不得不信啊。”
周元澈慌忙朝着萧太后跪下,将面颊贴在太后的腿上:“母后,您对孩儿慈爱宽容,教我为人处世,在孩儿心目中,您就是我的母亲,生母赐我骨血,乳母赐我乳汁,母后给与我教诲,佛国的大贤奎师那拥有两个母亲,我为什么不能拥有三个母亲呢?”
他仰头望着萧太后:“只是儿臣觉得,大国巫的说法太过荒唐,先大国巫说要长公主嫁妙心城主,先是妙心郎无辜受累,后是长公主嫁给年幼的驸马,如今的大国巫又说要长公主纳侧夫,要儿臣娶姜氏女。儿臣觉得不妥。”
萧太后叹了口气:“我如今,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了……长公主同妙成君不匹配,可萧家那个萧宗宝,我瞧着更不匹配。”
周元澈道:“母后,父皇在世时也常常不听大国巫的话,咱们大周不也好好的么。”
萧太后面色一变:“你……胡说什么呢,怎么能拿你父皇说嘴。大国巫的话,还是要听的。”
周元澈甜甜的笑了笑:“母后,只这一次,儿臣这一次不能依大国巫。也不一定就会……”
萧太后叹了口气:“你起来吧。”
周元澈快乐的站起来。
萧太后又道:“长公主的事情,你便不要插手了,长公主自有分寸,驸马也不是糊涂的人,这事关咱们大周国运。”
周元澈道:“可这……”
萧太后摆了摆手:“纳不纳侧夫,长公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