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澈不情不愿的松开周小贺的头,去捉衣架上的衣饰。
他身边的太监宫女都在门外,便干脆自己穿戴衣衫。
周小贺凑过去:“我帮你?”
周元澈瞪大了眼睛看了她一眼:“你想得美!”
周小贺:“……”什么破毛病!
周元澈瞧着她失落的样子,面容松动了一些,他想了想,认真道:“嗯……你可以替我梳头。”
周小贺:“额……”
四年了!四年了!就混了个梳头!
全天下都知道她是皇帝的宠妃!
而她,其实连小昏君的唇都没碰到过。
周元澈有个神逻辑,脸可以随便rua,但是唇不可以碰!
而且他的脸还是谁都可以rua的!其中小胖墩太子rua的尤其是多。
周小贺使劲儿揉了揉周元澈的头,老实给他收拾。
周元澈就偷偷笑。
小昏君换好了衣服,带了玉冠,这才拉开门走出去。
定北侯姜仁穿了身紫袍站在门口,身边还有老御史柴辛,两人都沉着脸。
柴辛躬身道:“陛下,臣听说,起居舍人令狐囧,去了廷尉衙门。”
周元澈神色不善,门里有周小贺,他也不进门,就站在门口,沉默的看着两人。深夜老臣来访,他不赐座,也不赐茶。
小昏君很不高兴!
周小贺在门里认真听着。
姜仁看皇帝不说话,老气横秋道:“陛下,臣听说,令狐囧在宫中私会宫人,引发骚乱,还请陛下处置。”
周小贺:“!!!1”
卧槽这个老东西!不亏是姜婉的爹!
明目张胆的就诬陷别人!
周元澈目光凉凉的看着面前的两个老臣,半晌才道:“宫中小小的骚乱,倒引得两位惦记。”
他眯了一下眼睛:“哼,事情发生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不到,你们这消息,好生灵通!”
御史柴辛愣了一下,颇为尴尬道:“老臣……也是……担心陛下。”
周元澈当场爆炸:“你也知你老了!既然糊涂了,就滚回家去!”
御史:“……”
姜仁皱眉,一双阴鹜的眸子看了一眼周元澈,又低下头,淡淡道:“陛下,令狐囧秽乱宫廷,其罪当诛。”
御史吓了一大跳,他没想到姜仁这么刚,赶紧伸手偷偷扯姜仁袖子。
姜仁置若罔闻,直视着小皇帝。
态度很不恭敬!
周元澈闲适的抱臂靠在门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姜仁,问了一声:“你当朕是什么人?”
姜仁愣了一下,不是很懂他的路数。
周元澈道:“定北侯,你久在北疆,不知京城的规矩。”
姜仁瞧着面前的少年,不悦的皱眉:“陛下,臣忠心天地可鉴。”
周元澈看了他一眼,嗤笑一声,直起身子站好。
他几步走到廊下,朗声道:“御前宫女,内侍,阶下禁军,都听着,嘉平六年夏,定北侯姜仁称起居舍人令狐囧秽乱宫闱,此为诬陷。”
十几个在场的禁军和宫女太监齐声道:“诺。”
姜仁瞪大了眼睛看着小皇帝,仿佛吃了屎一般:“陛下,你!”
他“你\了半天,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这小皇帝是不是有点毛病在身上!
御史柴辛尴尬的扯了扯要疯掉的姜仁,让他猥琐发育,别再惹小皇帝!
他自己颤颤巍巍凑近小皇帝:“陛……陛下,老臣有密事要奏,请屏退左右。”
周元澈冲他翻白眼:“没空,滚蛋!”
柴辛:“……”
姜仁:“!!!!”
周元澈摆了摆手:“你俩回去吧,朕要睡觉了。”
姜仁:“!!!”这什么情况!
威风了一辈子的定北侯憋着一口气,勉强稳住,黑着脸道:“陛下,老臣有要紧事要奏!”
周元澈鼓起脸凶他:“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陛下!”姜仁瞪大了眼睛喊道。
周元澈眼睛瞪得更大:“你信不信我把太史令叫来,让你当面说!你敢不敢!”
姜仁:“!!!”
卧槽,神经病啊!
惹不起惹不起……
老御史心塞塞的扯了扯姜仁,拉着他一齐告退了。
两位老大臣受到了巨大的冲击,互相搀扶着走到了宫门口。
姜仁见到自家威风的“姜”字大旗,还有威武雄壮的护卫,这才找回点定北侯的自信,他深吸一口气:“他他他,他是不是有毛病啊!这小皇帝吃什么长大的!”
老御史长叹一声:“唉,你不知道他,咱们这个小皇帝,跟先皇不一样喽。”
姜仁捂着胸口:“气煞我也!”
老御史拍了拍他的肩膀:“习惯就好。”
姜仁咬牙:“哼,先前你说小皇帝行为乖张,我是不信,今日见他,倒是有点意思了。”
小皇帝登基之后休养生息,并没有什么大动作,姜仁在北方当定北候,一直不在京城。
对周元澈很不了解。
廷尉府把他妹妹抓去流放三千里,还挖了好几个姜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