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老秀才,安满月这会儿倒是想起一件事了,之前她跟宁永川一道去里正家喝喜酒上礼,老秀才看她的眼神很奇怪,还问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话。
“你让小翠在灶房不要出来,省得被老秀才瞧见了,万一周家人知道小翠在这儿就不好了了,”安满月叮嘱后说道,“你将秀才先生请进来,准备好上竹叶茶。”
安满月倒是想准备碧螺春铁观音这种茶叶,可家里穷的一批,哪有钱准备这么好的茶叶,竹叶茶在镇上算是不错的茶叶了。
“哎!”苏氏利落地应下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别,”安满月叫住了苏氏,笑着说道,“还是我去开门吧。”
苏氏不解地看了眼安满月,随后笑了。
安满月亲自将老秀才请到了院子的石桌旁坐下,笑着问道,“先生贵姓?”
苏氏将准备好的竹叶茶端了过来,便老老实实站在安满月身后低头不语,俨然把自个当成了背影板。
“我姓魏,”魏秀才说这话的时候细细打量着安氏,越瞧越眼熟,前两日他还专门去周家村打听了,使了银子后才问出来,原来安满月真不是安家人,是孙氏从外面抱回来的,“是这样的,咱们村打算重新办起村学,只要来念书的孩子一个月交六十文或者六斤粮食当束脩就成,不拘男娃女娃。”
安满月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迫不及待地问道:“是先生教吗?”
“哎!”魏秀才笑的一脸灿烂,自打他怀疑安满月是主家老爷的亲生闺女,就想着照拂小姐,他唯一能做的就是教小姐家的孩子念书,可他又怕自个目的地太强吓到了小姐,所以连夜跟里正说了想要伴学堂的事儿。
这个时候,魏秀才发现里正那小老头还是很靠谱的,拿出一两银子让村民打造书桌,至于书本,那就只能靠魏秀才辛辛苦苦抄了,村长还说每个月会拿出五百文用来扶持他的教学事业。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安满月之前就想着给大头和宁雪语找夫子,可他们现在住在乡下,专门找个夫子过来上课,估计会被村里其他人用口水喷死,现在魏秀才愿意当夫子,那真是太好了。
若是别的秀才,安满月可能不会放心将孩子交给他,魏秀才就不一样了,听说博识多才,以前一直在京城贵族里面教书,至于他为什么不考举人,主要是他没考举人那个命。
第一年魏秀才去考举人发烧睡过头了,结果没去成。
第二年魏秀才去考举人莫名其妙地迷路了,也没去成。
第三年魏秀才去考举人,据说一出门晒台太阳晒昏了,也没去成。
第四年魏秀才去考举人,刚走到考场门口,结果他老娘生病,他赶去医馆,又没进去考场。
第五年魏秀才不信邪还去考举人,这次东西都检查了准备进考场,他奶奶不行了,因为守孝没去成。
第六年魏秀才因为把一个迷路的小丫头送回家,到了考场已经晚点了,还是没去成。
这么兜兜转转考了六年,魏秀才连考场都没进去过。
魏秀才这奇葩事迹在京城传遍了,就连天子也知道了,天子瞧了眼魏秀才做的诗词,便给魏秀才题了四个字“状元之才”。
魏秀才接到那四个字很高兴,只是他年纪大了,也不想在当官了,便在一个大户人家做起了幕僚。
这还是原身从原身丈夫口中听说的,安满月对于有才华的人一向很是客气,见魏秀才喜欢竹叶茶,忙让苏氏将家里的竹叶茶收拾好送给了魏秀才。
魏秀才心里倍高兴,以后就会有机会跟小姐多接触,到时候他就能确定安满月是不是真的是江家小姐。
两方都有意交好,接触也轻松愉快。
送走了魏秀才,安满月心情愉悦,十分大方的放了大头和雪语的假,让两个孩子好好玩玩,回头去学堂就没时间玩了。
李氏瞧着安满月心情好,笑眯眯地走过来,询问道:“娘,既然大头和雪语要去念书了,咱们要不要给他们准备笔墨纸砚?”
李氏可不敢动她男人书房的东西,听说随随便便一件东西就是好几两银子。
“对了,上次我买了一些草纸,让他们两个用草纸就好了。”安满月心情愉悦地回屋了,至于李氏那苦巴巴的脸她装作瞧不见,要是满足为媳妇所有的心愿,那她还不得累死?
安满月关上房门,取出钱箱,瞧着里面的银票,数了一遍,心情更加愉悦,默默地将钱箱子关上。
她现在算是小有资产了,安满月现在十分庆幸当初是和宁永川一道穿过来,要是只有她自己的话,那可有的熬了。
就算拥有金手指的苏婉儿,她发家致富的道路一开始也不顺畅,在家里苦苦坚持了两个多月,攀上男主事业才起飞。
数完银票,安满月心满意足地将银票收了起来,在现代,每次发完工资,她的工资就交给了手办,就没存下来多少钱。
但是在这里,安满月就没什么购买欲了,要真想让钱生钱,只能买庄子了,只不过买庄子至少也要上万两银子,这两千两银子就不够看了。
别说在镇上买铺子了,这铺子就算搁个二十年,也涨不了几个钱,除非买铺子自己做营生,否则要买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