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快回来了。”苏氏低垂着脑袋,不敢再说话。
安满月抿抿唇,若是她没猜错的话,柳烟这个小姑娘的不安分影响了老三夫妇之间的感情,苏氏又是个怯弱地性子,什么都不敢说。
安满月坐在屋内,边喝茶边等着,没多久,就听到沉香说宁泽礼回来的消息。
“娘!”宁泽礼见到自家娘在自个院子,心里很高兴,要知道娘鲜少来他们兄弟三人的院子。
“医馆那边可还好?”安满月笑着看向宁泽礼,开口问道。
“好着呢,只不过刘大夫整天念叨着,希望娘能去医馆坐诊呢!”宁泽礼说起医馆的事情,嘴角止不住地上扬,他虽然刚入行,但是在娘的教导下,医术突飞猛进,不比医馆的坐诊大夫差。
安满月满意地点点头,偏头看向一旁的沉香,说道:“将所有的丫鬟婆子打发到院子门口站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是。”沉香应了声,她将屋内的丫鬟婆子带出去,又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全都带到了院门口。
李氏和徐氏很识趣的笑着起身离开。
屋内就剩下安满月和老三夫妇。
“老三,你记不记得,我曾说过,若是你们兄弟有人想纳妾,那就分出去单过,不要再跟家里人扯上关系。”安满月笑着问道。
宁泽礼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在外面时间久了,察言观色的本事学了不少,他不安地说道:“娘,我没有想过纳妾,我真没有。”
苏氏站在一旁低头不语。
“是吗,为什么你院子里多了一个人,我却不知道?”安满月温柔地看向宁泽礼,好奇地问道,“难道你是想出去单过吗?”
宁泽礼瞬间反应过来,娘说的是柳烟,连忙开口解释道:“娘,她就是来报恩的,等时间到了就会离开,有她照顾我娘子,我很放心。”
“可我不放心。”
安满月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整间屋子的温度降温,她将茶盏放到桌上,抬眸看着宁泽礼慌乱的脸,问道:“她的家人你真的查清楚了?”
宁泽礼这个铁憨憨回道:“她家里没人了,她之前还想卖身葬父……”
“京城是什么地方?”安满月抬眸看向宁泽礼,眉头微蹙着,说道,“能够在京城这个寸金寸土的地方卖身葬父,倒是个能耐人!”
宁泽礼脸上的血色渐渐消失不见,他迷茫地眨眨眼睛,呼吸一滞,声音变得嘶哑起来,“娘是说……”
“老三,咱们宁家在京城本就根基不稳,”安满月坐直身子,双手放在膝盖上,目不转睛地看着宁泽礼,“咱家刚进京的时候,就有不少人发现雪语身世的问题,不过大家没有摆在明面上说,全都是暗自调查。”
宁泽礼眼神慌乱。
“这些倒不算什么,娘之前受伤,也是有人暗中盯着咱们家,故意使绊子,”安满月轻叹了口气,她知道宁泽礼害怕了,这些时日她没有紧盯着孩子们,本以为他们长大了,但是却没想到,他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单纯,“你外公你舅舅权倾朝野,雪语又是当朝长公主,你爹才会退出仕途的。”
宁泽礼眼圈红了,“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一旁的苏氏紧跟着跪了下来,夫妻两一同跪在屋内地板上。
安满月也没有让他们起来的意思,接着说道:“皇上很重视你爹,却不能重用他,只好让他去教书。你爹在外面如履薄冰,而你却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带进府中,你是想害了宁家!”
“娘,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真没那么想过。”宁泽礼很委屈,他真的只是觉得那个姑娘可怜。
“你是没这么想过,你却这么做过,为什么没有将她的事情告诉我?”安满月端起一旁的茶水,浅酌了口,压住胸中的怒火。
宁泽礼低头不语,他是真觉得这只是一件小事儿,所以才没敢说。
“这柳姑娘确实不错,守孝期间穿着鲜艳,旁人还真瞧不出她是在守孝,这事儿要是传出去,是不是会有人觉得咱们宁家不守孝道?”安满月知道老三心思单纯,不曾将人往坏了想,可她今日就是想给宁泽礼上一课。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安满月见宁泽礼慌忙磕头认错,这才接着说道:“你若是想纳妾,离开宁家就可,娘还是那句话,做人有时候要自私点好,陪你一生的人是苏氏,不是其他女人,你的善良你的同情心不需要留给其他女人。”
宁泽礼听得有些迷糊,他一脸迷茫地看向自家娘,忍不住问道:“娘,这会不会不大好?”
“难道你想照顾好其他女人?”安满月反问道。
宁泽礼沉默以对。
安满月笑着看向苏氏,说道:“老三媳妇,咱们府上有不少可怜的男人,回头你多关照关照他们……”
宁泽礼一脸焦急地看向安满月,摇头不敢打断安满月的话,他媳妇是他的,怎么可以帮别人干活?
“老三,你为什么不愿意呢额,按照你说的,你媳妇只是同情别人罢了,你可以同情女人,她也可以同情男人,这哪错了?”安满月笑着问道,她没有想到,一直以为优雅风度翩翩的老三,竟然善良过头。
宁泽礼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