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放下床帐,气哼哼地去午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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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呦梦到了十五岁时的她。
梦中也是午睡时分,十五岁的白呦一身缃色襦裙,跑在长廊中。她因奔跑而小脸绯红,又因紧张而心口疾跳。白呦躲开宫中的宫女和太监,提起裙裾几步上了台阶,闪入一扇门后。
进了静幽大殿,白呦仍小心翼翼地提着裙裾步入内舍。殿中没有人伺候,内舍床上闭目睡着一个少年。
少年额上放着一块帕子,他面容微有些红,嘴唇却被烤得有些破皮。他发了烧,一人在宫殿中午睡,并没有让人进来伺候。
白呦到了床榻边,俯身盯他俊美清秀面孔半晌,她小声试探唤他:“三皇子?三皇子?”
因发烧而陷入梦魔中的少年郎,正是当朝三皇子。白呦连续唤他几声,他都没有醒来。
少女白呦才放下了心。
白呦坐在床边低头,她小声嘀咕:“你居然还在发烧。明日我就要离开长安了,看来你是不可能送我的了。”
床上少年自然无法回应她。
白呦叹气,她伸出一根手指,戳他的脸。他的肌肤滚烫,她却越戳越出神。白呦看他看得近乎入神,有点儿伤心道:“我和你也认识这么久了,我本来还想靠魅力让你来追我。但我现在要走了,你这个榆木疙瘩,竟然还没开始喜欢我。我真是太难了。”
手指抚上少年的嘴唇,她自言自语道:“那我亲一亲你吧,反正你又不知道。”
她因为这个主意,眼睛一下子亮起。
她向下俯身,搂住了他的脖颈,将气息挨上了他。泉水是清新的,棉花糖又是软软的。她头有些晕时,下面少年郎睫毛轻轻颤抖。白呦一慌,一下子捂住他的眼睛。
少年郎哑声:“谁……唔!”
他鼻息被罩住,脸被捂出红印子。
他心跳剧烈,手发着抖,重重磕在床板上。
气息灼烧咻咻,长发缠入两人张开的口中。他张开喘气的嘴巴湿漉漉的,让少女眼底泛红,不敢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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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呦从梦中惊醒,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脏——
太吓人了。
她怎么梦到了那个?
白呦面红耳赤半天,又有点儿失落。
哎,她已经不是十五岁的她了,十五岁的她敢强吻三皇子,现在她只想混日子;皇帝也不是当年的三皇子了,他连性向都变了……
他知道他们接过吻么?傻狗肯定不知道。他还以为他纯洁无瑕呢。
白呦心情好了,她踢着木屐,哼着歌从床上爬下来。她的午睡结束,出了内殿,看到外面案头坐着一位俊朗青年。他坐在阳光下,唇红齿白,秀色可餐。
白呦一下子重新心跳加速。
直到他抬起眼看过来。
白呦木着脸:呸,狗皇帝。
皇帝招手让她过来,将他写的一页纸交给迷糊的白呦。皇帝说:“念。”
白呦迷茫地拿过皇帝递给她的写满字的纸,糊里糊涂地开始念:“陛下,您不要过来!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臣妾已经不是完璧之身,臣妾配不上陛下!”
白呦心想:什么鬼?
她要继续念,皇帝忽地插口:“呦儿,你在说什么?朕等了你整整五年,难道你还要朕再等另一个五年么?”
他一脸平静,语调平平,念出一段悲痛欲绝的词。
白呦听得瞠目结舌。
皇帝:“继续念啊。”
白呦茫然地继续念:“陛下,不要、不要……”
皇帝插话:“朕非要。你这个小妖精,你已经是朕的女人了,朕绝不会放过你。”
白呦满头雾水地继续:“陛下,臣妾也爱您,但是臣妾身不由己,臣妾……”
皇帝平静的:“朕不在乎。朕只在乎你现在爱的是谁。”
白呦:“……”
皇帝:“……”
皇帝看着白呦抬起的脸:“怎么不继续念了?”
白呦虚弱地抖着自己手里的纸:“陛下,这是什么?”
皇帝道:“《霸道皇帝俏千金》。爱妃耳熟不?”
白呦:“……”
皇帝终于微微笑起来,好整以暇、又隐含怒意地问:“朕真的很好奇,整个后宫都在流传什么。爱妃你怎么就是朕心尖尖上的人儿,是朕的白月光了?满后宫都知道的事,这事朕知道么?”
白呦:完犊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