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醒,准备去黑衙复命,过来打声招呼,你一个人在家别掉以轻心。”
骆凝可谓心力憔悴,完全不想搭理夜惊堂,柔柔翻了个身,留给夜惊堂一个后脑勺。
“唉……”
很快,脚步声远去。
骆凝深深吸了口气,抱着小西瓜,又开始了脑子里的百转千回……
----
双桂巷距离鸣玉楼挺远,夜惊堂在街上吃了个饭后,才抱着紫檀木盒,来到了没有悬挂匾额的黑衙外。
衙门外的小广场上,竖着一根旗杆,原本腐烂的人头,换成了新的。
街面上有些许闲人打量,传来窃窃私语:
“这是谁?”
“燕州贼王‘无翅鸮’,偷过不少大人物,身上好几条人命……”
“就是前些日子潜入‘御史阁’的飞贼?怎么忽然落网了?”
“胆子太大了呗,偷什么不好,偷人,还偷李相爷的人……”
“哟,那死的不冤……”
……
夜惊堂只当没听见这些闲话,来到黑衙外递上牌子。
不过片刻,伤渐离就从衙门里迎了出来,遥遥拱手:
“夜公子好本事,伤某是真没想到,公子能几天时间就把此贼绳之以法。”
“我不过出点劳力罢了,若非衙门全力支持四处放消息,哪里抓得住这飞贼……”
客套之间,来到衙门后方,黑衙主薄送来了三百两赏银,顺带还有盖着靖王印玺的‘表彰书’,以示对他行侠仗义的勉励。
相较于无翅鸮的名号和棘手程度,三百两赏银真不多,但这也算从三娘哪里预支的工钱之外,正儿八经凭本事挣得第一桶金。
夜惊堂不贪财但确实兜里不肥,对此欣然接下,走完应有流程结案后,才询问道:
“伤大人,靖王可在府上?”
“靖王在府上待客,来者是贵人,可能不方便。不过靖王早上打了招呼,说夜公子若过来,让公子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声。”
伤渐离说话间,领着夜惊堂来到衙门后方的一间茶室。
茶室应该是平日里商议事情的地方,普普通通并没有特殊之处。
夜惊堂自己在茶案旁坐下,把装着‘角先生’的紫檀木盒放在了桌案上,便安静等待靖王的传唤……
-----
黑衙后方,鸣玉楼顶端。
潇潇雨幕,带动了挂在露台檐角的风铃,空幽琴声自房间里响起。
咚~咚~……
数名宫女在书房外等会差遣,东方离人身着银丝蟒袍,站在画案前,执笔勾勒着面前的美人美景。
正前方的琴台后,一名雍容华贵的凤裙少妇柔雅侧坐,白皙玉指勾动琴弦,熟美丰润的臀儿,在裙后画出沉甸甸的半弧,神色却带着三分春怨:
“离人,画好没有?都半个时辰了。”
“太后别急,马上就好。”
“说接本宫出来散心,结果可好,一场雨下的门都出不去,唉……”
太后娘娘在宫里便闷得慌,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只能坐在这凉飕飕的鸣玉楼内,连街道远景都看不着,心头着实郁闷。
东方离人倒是体贴,画肖像的同时,柔声安慰:
“等雨停了,我送太后去玉潭山庄,咱们好好泡泡温泉,哪里风景比这里好太多,适合散心。”
“风景好有什么用,没人陪着,还不是只能孤芳自赏。”
太后娘娘拨弄着琴弦,目光放在鸣玉楼远处的街市上,很想提议让靖王带着她‘微服私访’去逛街。
但朝野暗流涌动,东方离人被贼人暗算过几次,这种事儿东方离人即便能答应,她也担不起责任,想想还是算了。
坐了良久后,东方离人终于停笔,栩栩如生的美人图跃然纸上。
太后娘娘起身,揉了揉发酸的腿儿,来到跟前打量,尚未来得及评价,就听到侍女的脚步声来到门口:
“殿下,夜公子过来了。”
东方离人早上听到无翅鸮归案的消息,就想见夜惊堂,听到人来了,哪还有心思陪着太后娘娘,当下开口道:
“衙门一个帮役,昨天办了件大案子,我去会见一番,太后先歇息。”
太后娘娘知道东方离人事务繁忙,没有久留,目送东方离人出去后,就独自在房间里闲逛,拿出摆在书架上的画卷查看。
东方离人和女帝师承‘璇玑真人’,一个善文,一个善武,都得了真传。
东方离人书画功底颇为不俗,平日便喜欢画鸣玉楼外的市井百态。
太后娘娘暗暗鉴赏,很快从书架中间,拿起了一副崭新的画轴,展开一看,却见上面画着一个男子。
男子穿着一袭黑袍,剑眉星目、气宇轩昂,左手倒持一把长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