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君和骆凝见此也不再多说,起身离远些许,站在了洞口。
夜惊堂深深吸了口气,并未直接捏碎天琅珠,而是和剥鸡蛋似得,小心翼翼轻弹,让裂纹扩大,药劲儿一点点渗入掌心。
随着天琅珠裂纹扩大,掌心很快感觉到湿润,继而和上次一模一样的感觉传来,手臂的酸胀疲倦迅速恢复,连同后背的气脉损伤,都在立竿见影的迅速恢复。
夜惊堂在原地盘坐,双掌交错,把天琅珠夹在手掌之间,闭上了眼睛……
——
群山之间。
姚文忠从树林里脱身后,就快步往山外前行,没有再去追寻夜惊堂的下落。
毕竟君山台的屠龙令,优势在于打短兵无往不利,而缺点就是兵器太特殊,江湖上唯一的替代品是铡刀。
别家兵器丢了,随手捡一件都能凑合用,战斗力不会削减太多;而屠龙令把兵器丢了,直接发挥不出一身所学。
两人都丢了君山刀,当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去自己的城镇,看能不能再找两把君山刀。
行走之间,姚文忠火气很大,还在为刚才的事儿耿耿于怀:
“此子用了‘风池逆血’,枪也丢了,同伙短时间赶不过来。只要让我摸到君山刀,他没有任何胜算。你倒好,把君山刀送到他手上……”
轩辕鸿志左臂中一刀、右臂中一枪,伤势不算重,但很影响战斗力,行走间自行包扎着伤口,脸色也相当难看:
“谁能料到他也会屠龙令?他若不会屠龙令,被我的刀逼开,你反手一刀就过去了。我若丢给你,你接刀的时候他一刀过来,你当场就得掉一条胳膊……”
两个人虽然都是君山台的当家,但在帮派内职务不同,一个是‘红棍’,一个是‘智囊’,配合成这样丝毫不稀奇。
如果和夜惊堂、宋驰一样,双‘红棍’出马一起办事儿,效果会好上许多,出事儿也是用力过猛,闹得没法收场,让帮主脑溢血,而非事情办不成。
如今已经搞成这样,吐槽猪队友毫无意义。
姚文忠抱怨两句后,就停了下来,认真思索片刻后,沉声道:
“夜惊堂硬实力比我稍弱一点,但所学太多驳杂,轻刀、重刀、大枪皆精通,拳脚功夫能和官玉甲交手,还会燕山截云纵,正面单挑我肯定杀不掉此子。你确定上次在周家,他只能和剑雨华打个八二开?”
轩辕鸿志眉头紧锁道:“在周家,此子肯定隐藏了实力。已经成长到这一步,再给他一两年时间,必成武魁。八步狂刀爹不怕,但霸王枪纯属耍赖皮,同等水平爹都弱他一头,他还赢一手年轻力壮,到时候若是打不过,我君山台恐怕会被江湖除名……”
姚文忠知道已经养虎为患,想了想道皱:
“我们俩恐怕很难杀,让师父过来,动静又太大……”
轩辕鸿志道:“我再去联络些人手,争取借这次机会在邬州直接除掉,以免夜长梦多,真让此子跻身了武魁……”
姚文忠见此也不多说,和轩辕鸿志一道快步离开了邬山……
——
另一边,建阳城外。
号角声中,十余艘满载禁军的官船,缓缓靠向城外的港口。
已经收到消息的各地官吏和将领,为了向朝廷邀功,提前等在了港口上,摆开了十里相迎的架势。
巍峨宝船在纤夫的牵引下,缓缓靠向岸边,踏板从甲板上放下,无数禁军鱼贯而出,在两侧列队。
继而身着银色蟒袍的东方离人,腰间挂着龙纹宝剑走在最前,气势威严贵气。背后则是玉虚山道士打扮的璇玑真人,和带着面纱好奇左右张望的太后娘娘。
“拜见靖王殿下!”
岸边无数地方官吏,面对当朝女帝的同胞妹妹,连头都不敢抬,只是躬身行礼。
东方离人对于这种小场面,心底半点波澜没有,带着下船的六部朝臣,走到等候的邬州官吏之前,平静询问:
“邬州情况如何?”
人群中,站在前面的一个老官吏,快步上前,拱手行礼恭敬回应:
“禀殿下,邬州各地一切安好,邬王麾下私军尽数归降,百姓未受半分殃及……”
东方离人大老远跑过来,要听得显然不是这些早就知道的消息,她蹙眉询问:
“邬王下落可找到?”
站在旁边的一个泽州将领,有眼色的多,连忙上前拱手回应:
“禀殿下,末将镇南军侯勇,近日末将得黑衙副指挥使夜惊堂夜大人协助,剿灭衔月楼黄钰龙、萧士程等邬王余孽,抓获贼寇一百五十余人,查扣田产房舍无数,营救被囚百姓三十余名……贼寇扣押于建阳城大狱,敬待殿下过目审问……”
!
东方离人一听这话,顿时站直了些许,眼底流露出赞许。
毕竟黑衙副指挥使是她的左右手,当着六部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