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枫叶林挡住了视野,看不到外围的无尽戈壁,太后娘娘就想和在宫里一样荡高点,便说了声:
“用力推!”
红玉在宫里推习惯了,忽略了她绑的秋千,和宫里的质量完全没法比,闻言便是一记猛推来了个走你,而后上方不堪重负的树枝,就瞬间折断,太后娘娘也跟着飞了出去。
“叽?!”
远处埋头吃鱼的鸟鸟猛然抬头,脑袋顺着半空打转的太后娘娘划过一个弧线,直直落向湖水。
梵青禾吓了一跳,唰的一下起身冲向湖面。
好在夜惊堂作为贴身高手,反应并不慢,在听见声音不对的瞬间,人已经飞驰而出,脚点碧波凌空而起,一把环住了太后娘娘的后腰,又落向了岸边。
太后娘娘被甩出去,人都懵了,发现被搂住连忙抓住了身边人的领口,而后才发现抱着她的是夜惊堂,眼底闪过一抹异色。
踏~
两人稳稳当当落在湖岸。
太后娘娘连忙自个站直,整理了下衣襟,尴尬道:
“这树一点都不结实……看来书上写的确实是假的。”
夜惊堂摇头轻笑,把绳子拿起来,飞身而起跃上枫树,绑在两根树干上:
“随便挂在树枝上肯定出事儿,绑在树干上才行,我来吧……”
太后娘娘瞧见夜惊堂手脚麻利的样子,轻咬了下唇瓣,结果发现旁边的红玉在没心没肺的偷笑,又抬手抽了下屁股:
“都怪你,绳子都绑不好,差点把本宫摔死。”
“啊~我错了……”
……
红枫镇上人来人往,黑旗帮的大车队,只是临时停靠,在补给完饮用水后,就再度出发往北方行去。
而夜惊堂为了不让对方起疑,先在红枫镇停留一个时辰,陪着太后娘娘在湖边荡秋千游玩,直至太后娘娘玩够了,才重新出发往北方驶去。
黑旗帮带着二十多辆大车,载重极大,速度根本快不了,有鸟鸟在高空侦查,大戈壁上又一望无际,哪怕跑出几十里地也能找到,根本不怕跟丢。
在天色渐渐黑下来之后,夜惊堂见月黑风高能见度很差,就在一处空地上安营扎寨停留,他则换上了夜行衣,驱马离开队伍前去侦查摸底。
而东方离人这些天在车队里,憋的实在有点太久了,字里行间一直暗示能不能跟着,但又怕干扰堂堂大人不敢明说。
夜惊堂如今虽然没完全恢复,但行动已经自如,像是黑旗帮这种势力,就算帮主胡延敬来了,也有把握想走就走,为此也没拒绝,把孟姣、佘龙、伤渐离等高手留在车队中守家,他则骑上了大黑马,带着笨笨往无尽戈壁深处杀去……
蹄哒蹄哒——
残云遮月,无尽戈壁上一马平川,虽然星光极其暗道,但依旧能看到周边的一切细节——主要是没有细节。
在戈壁滩上奔驰多年的大黑马,再度回到了熟悉的赛道上,比在京城时活跃太多,马力随叫随到,加速度能强到把东方离人甩下去,不得不在背后抱着夜惊堂的腰。
夜惊堂在戈壁滩上长大,虽然被京城的花花世界弄得有点乐不思梁,但再度回到无边无际无法无天的大戈壁上,还是产生了一种重回故里的愉悦。
毕竟外面再繁华再漂亮,也给不了无尽戈壁上这一天一地一双人,近乎游离于世界之外的自由感觉。
东方离人紧紧贴在夜惊堂背上给他当靠枕,身上的黑色衣袍被吹的猎猎作响,在大戈壁上跑了片刻后,也逐渐体会到了专属于梁洲的逍遥味,开口道:
“没看出来,这马脚力还不错。可惜没把姐姐的胭脂虎骑出来,就这一马平川的路,现在出发明天早上就能跑到关外。”
夜惊堂见过女帝的那匹胭脂虎,身如火炭眼似銮铃,长嘶如猛虎啸山,奔行似腾龙入海,都不算马了,完全是匹异兽。
他虽然很眼馋,但敢骑着那玩意招摇过市,无异于在脸上贴个‘我,女帝面首’的标签,根本行不通。
而夜惊堂胯下这匹大黑马,虽然在三娘家里吃的有点圆,和鸟鸟有一拼,但底子并不差,放在江湖上也算良驹,而且骑久了听话身心。
夜惊堂纵马扬鞭带着大笨笨疾驰,沿途也在闲聊。
但两人跑出不过二十余里,夜惊堂眉头忽然一皱,眯眼看向远方。
因为戈壁滩上太荒凉,出现一只兔子都很醒目,东方离人也发现了两里开外,有四匹快马从远方跑来,一人在前三人在后,看起来气势不俗。
东方离人心思当即收起来,询问道:
“什么人?”
夜惊堂并不清楚,眼见要和对方迎面撞上,就往右边偏了些错开,而对方显然也发现了这边,跑向了左边保持距离——这算是戈壁滩上的礼仪,素不相识的双方在马匪横行的地方撞上,很容易引发敌意,只要有靠近的意图,对方肯定就拔刀了,所以得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