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子才有一批的神物,肯定是在意的。 看完文书后,夜惊堂蹙眉思索了下,把此事记在了心上,又把大笨笨的信封打开,心底还琢磨着开头会不会是‘惊堂,见字如面’之类很温馨的话。 结果展开信纸,流利笔锋映入眼帘,第一句就是: 色胚,你说好来接本王,人呢? “呃……” 夜惊堂想了想,觉得这才叫见字如面,连笨笨昂首挺胸瞪他的模样都跃然纸上了。 离开京城时,他确实说过要去接笨笨,但前提是钰虎的回去,钰虎不走,他也不可能硬往回撵不是。 夜惊堂眼底有些惭愧继续往下看去: 本王就知道会如此,等回来再收拾你,马上年关,收到信也不用急着折返,先陪太后在娘家过完年…… 本王知道你挂念,这段日子在京城,本王没人管挺悠闲,都快把你忘了,要不是曹公公求见,都想不起来你…… 本王前些天去过天水桥一次,你的老属下六子成婚了,娶得粮铺掌柜的闺女,怕麻烦没好意思通知你,本王帮你随了个礼…… 北梁那个华青芷走了,临行前还送了本王一幅画,把你也画了进去,看起来有想法,可惜此去便是永别,本王送了她一把匕首青鹤,让她留个念想…… 姐姐近况如何?是不是整天逛诗会,出丑没有?师尊整天醉生梦死,管不住姐姐,你在身边当护卫,定要上心才是…… 雪贵妃是不是又吃胖了好几斤?开年还得办事,它胖的飞不动可不行…… 还有梵姑娘,现在应该进门了吧?本王看她整天黏着你就知道你这色胚克制不住…… …… 满篇蝇头小字,说的皆是家长里短,虽然没有什么表述心扉的甜言蜜语,但字里行间处处透着相思。 夜惊堂看着纸张,数次嘴唇微动想要回话,但彼此相隔万里,最终还是止住了,待看完信纸后,认真叠好揣进了怀里,转眼看向云州方向,轻轻叹了口气。 太后娘娘一直在后面等待,见夜惊堂看完了信却没有回来,便走到背后,询问道: “信上说什么?有急事让你回去不成?” 夜惊堂确实想现在就回京,但一大家子都在江州,现在走只能路上过年了,他一个人走更不对,当下还是回过身来,笑道: “也没什么事,就是说了些公务,开年可能的回去忙一阵儿。年关也没几天了,咱们准备往回赶吧,别把年关给错过了。” 太后娘娘见夜惊堂年前不走,暗暗松了口气,露出笑意: “好呀,在山上没什么玩头,水儿还不听话,也不肯每天伺候你,还不如早点回去……你武功练的如何了?” “差不多了,剩下的是滴水穿石的硬功夫,急不来。” 夜惊堂说两句后,来到水潭旁,看向埋头扒饭的华阳: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打扰半个月,也该回去了,还请华阳小道长帮忙给尊师道个谢,往后若是有机会,我必然时常过来拜访。” 华阳知道聚散终有时,也没意外,摆手道: “夜大侠慢走,璇玑师姑大婚的时候可得通知我,到时候我和师父去吃席。” “呵呵……” 夜惊堂估计那一天应该不会太远,拱手道: “行,咱们江湖再见。” 华阳看起来确实有个好师父,不光教武艺,还教文科,见状把碗放下,像模像样行了个江湖礼: “生来九载初逢君犹见天宫梦里人,如今……嗯……嗯……” ?? 夜惊堂瞧见仇大侠差不多的架势,压力当场就上来了,见华阳小侄子憋不出来,才暗暗松了口气,接话道: “如今又到青山外,来日再会话旧情。江湖再见。” 华阳没有再硬憋,点头笑道: “嘿嘿,江湖再见。” 鸟鸟见此,也挥了挥翅膀道别。 华阳挺喜欢大鸟鸟的,摆了摆手又担忧道: “夜大侠,这鸟能活几年?别我长大了它死了……” “叽?!” 鸟鸟觉得这小屁孩完全不会说话,回头“叽叽”了几声,应该是在说——只要养好了,它能送堂堂走。 夜惊堂能明白意思,觉得鸟鸟是得减肥了,嘴上则是笑道: “鹰能活六七十年,它不是正经鹰,估摸寿数更长,不用担心,” “那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