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羞的脸都红到脖子了,体谅她刚上船,也没过多调侃,转而起身站在了石崖边缘,欣赏起了东方的日出,询问道: “你们准备在冬冥山待几天?圣上已经到了旌节城,正在等消息。” 梵青禾见妖女不盯着看,才放松了些,连忙起身穿上肚兜,又把大祭司服套上,听见话语,回应道: “雪湖花阴干也就这两天,等封装好就能出发。嗯……你们去吧,这次我不跟着了。” 夜惊堂为了不给压力,等青禾穿好,才敢掀开帷帽,听见此言,知道青禾是在说气话,摇头笑道: “我们又不会炼天琅珠,你不跟着,万一到时候有需要,还不是得跑回来接你。你是随行医师,跟着我又不会乱来……” 梵青禾听见这话,直接无语。 要是昨晚上夜惊堂说这话,梵青禾其实还是信的,私下里伴做大夫,解决下疑难杂症,倒也没什么。 但现在妖女一来,情况可完全不一样了,发现她上了船,指定干啥都拉着她,她还装个什么大夫? 每天按时按点进屋当小媳妇得了。 不过夜惊堂这么说,梵青禾也找不到回绝话语,便对着璇玑真人道: “你听到没有?我是大夫,你要是再胡来,我就回冬冥山不走了,到时候你看夜惊堂怎么收拾你。” 璇玑真人对此半点不忌惮,甚至有些好笑,回头扫了眼: “我不收拾他就是好的,还收拾我。行了,先洗漱吧,下去吃个早饭,饿了一路了。” 梵青禾面对油盐不进的妖女,也没办法,当下埋头就带着两人离开了石坪…… —— 不久后,太阳露出东方的山头,把在群山间流淌的白云点缀成了金黄色。 城寨里居住的族人陆续起床,从高处看去,千百间瓦顶之上都冒出了炊烟,宅子中心的广场上也多了不少玩闹的孩童。 作为族长,梵青禾自然不用亲自做饭,天色刚亮不久,桂婆婆便安排人把早饭送了过来,因为都是自家族人,也没有过于奢靡,就是正常的家常菜,还有冬冥部自己酿的好酒。 东方离人在师父来后,就已经起床,把外面溜达的鸟鸟逮了回来,而后便和师尊来到了餐厅。 而庭院的房间里,洗漱完的夜惊堂,因为昨天接受大夫治疗的时候,把袍子弄湿了,不好再穿出去,又换回了一袭黑袍。 梵青禾衣服放在旁边,倒没受波及,但忽然经历了人生大事,心头明显还是有点想法的,回到屋里洗漱完后,又换回了最喜欢的纱裙,黄底红纱的长裙,配上头发上的彩珠装束打扮的极为明艳,看起来就和刚过门的小媳妇似得。 房间中,梵青禾坐在妆台前,认真编着小辫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昨晚的点点滴滴,稍微有点走神。 夜惊堂换好衣服后,来到了屋里,在背后站着,含笑道: “要不我来试试?” 梵青禾瞧见夜惊堂,心底就怪怪的,脸还有点红,不过穿着衣裳,心头压力没那么大,还是神色如常道: “你是男人,哪里会这些。先去吃饭吧,我马上就来。” 夜惊堂确实没扎过头发,但和凝儿、云璃同居好久,该怎么盘头发还是见多了,当下抬手接过发束,按照青禾往日的打扮梳理,询问道: “你昨天答应好了嫁我,准备什么时候和桂婆婆说?” “?” 梵青禾本来有点局促,闻言微微一愣,抬眼望向镜子里的夜惊堂: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夜惊堂理直气壮道: “就是抱着你来回走的时候,我问“嫁不嫁?不嫁就不放你下来。”,你当时回应:“我嫁还不行吗”……” ?! 梵青禾都听愣了,略微回想,好像还真若有若无记得这场面,眼底顿时显出羞恼,从腰后皮甲摸出三根银针,起身回头望向夜惊堂: “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你说好了把我当大夫,昨晚岂能那般胁迫我答应?你简直……” 夜惊堂满眼都是笑意: “那不算数?你再考虑考虑?” 梵青禾觉得夜惊堂脸皮好厚,手里拿着银针,也不敢真戳,便咬牙道: “本就不算数,你下次再敢那种时候乱问,我扭头就走……” 夜惊堂只是开玩笑活跃气氛罢了,都已经心里默认了,何须口头上再复述一次,他扶着青禾的肩膀坐下,重新帮忙梳头: “行,下次我肯定不乱问,就好好调理身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