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不乱来,言而无信是吧?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回冬冥山……” 夜惊堂把青禾抱到屋里,取来毛巾帮忙擦身子: “我岂会言而无信,又没做什么,帮你擦下罢了,站好……” “你还没做什么?我自己来,你别……喔~你擦哪儿了你?……” “呵呵……” 四人如此打打闹闹间,轻舟顺水而下,很快消失在了江道尽头…… …… —— 数百里开外,旌节城。 旌节城作为北疆首府,外面就是天门峡,历朝以来都是军事重镇,朝廷在此地囤积的大量主力军。 而作为南北两朝的门户,太平时期商队来往也相当多,为此城池规模庞大,也就比云安小一圈儿。 往年的崖州统帅,是镇国公王寅,也就是女帝的亲舅舅,王赤虎亲爹,掌管着崖州一切军政大权。 不过在女帝莅临崖州后,这些权利自然就交还给了外甥女,王寅亲自披甲到了天门峡监督军队,女帝则入住了城内的行宫,开始忙活起各种巡视军队的事务。 开春之后,南北两朝局势变得难以琢磨,不光北梁摸不清女帝打不打,连南朝边军都不清楚,此时全部按照战备状态执行命令,夜不闭衙轮班值守,一日三巡清查北梁细作等等。 因为管的严,夜幕刚刚降临,坐落于群山之间的巍峨城池,街道上便已经鲜有人迹,只剩下大队兵马沿街巡视,而城内的行宫中则灯火通明,可见不少崖州官吏进出,禀报着边防事务。 城西的一片街市内,因为处于闹市区,街上还有不少人,茶馆酒楼之中,四处可见闲人聚在一起,偷偷低语: “左贤王死在夜国公手上,这么大的事情,北梁岂会忍气吞声,我估摸肯定会打起来……” “夜国公是天琅王遗孤,杀左贤王报的是家仇,北梁跑去收拾西疆还说得过去,打咱们大魏,怕是有点失心疯了……” …… 集市的一间客栈里,不起眼的小马车,停在后院之中,上方盖着油布,看起来只是装着一车杂物。 而客栈二楼,薛白锦身着锦袍站在窗口,眺望这远方的行宫,也在听着周边闲人的言语。 房间内,骆凝在床榻上盘坐,看起来是在打坐练功,但手心却握着那块‘龙潭碧玺’,默默想念着刚见面还没亲热,就又分别的小贼。 轰隆隆~ 在安静片刻后,苍穹之上忽然响起了一声春雷。 骆凝睁开眼眸,来到白锦背后往外面看了看: “下雨了,马车停在外面没事吧?” 后院的马车里,装的都是薛白锦后续抢回来的雪湖花。 虽然两千骑兵散入冰原,根本不好追,但架不住南北江湖的狼多。 那些不敢去招惹左贤王的江湖人,发现夜惊堂牵扯了主力,胆子当时就上来了,开始在天琅湖上围追阻截,抢了不少学雪湖花到手。 而薛白锦则黑白通吃,不光抢左贤王的兵马,也参与江湖夺宝,一晚上时间硬抢回来了二十几盒。 虽然数量并不算多,但她以一己之力抢回来十来斤,已经算厉害了,本来她还想追到湖东道去,一根毛都不给北梁留。 但此举风险过大万一撞上项寒师等人,当场就得交代,最后还是听从了凝儿见好就收的劝告,回到了旌节城。 眼见凝儿担心,薛白锦开口道: “一批药材罢了,用玉盒封装,还有油布盖着,哪里会出问题。就算真出问题损失一些,也是夜惊堂回来太慢,怪不的我们没保管好。” 骆凝知道这些雪湖花落不到平天教手上,但小贼这么玩命,她也不能不上心,当下还是跑了下去,仔细检查马车。 薛白锦虽然嘴上随意,但做事从来滴水不漏,不可能检查出问题,当下也没去帮凝儿,继续倾听街上的话语。 但凝儿在传到了两人耳中: “小姐,三娘说了晚上别乱跑你偷偷跑出来,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咱们回去睡觉吧……” 萍儿?薛白锦闻声微微一愣,转眼看向街道方向。 而正撑着伞检查马车的骆凝,也是抬起了头,眼底多了几分意外和不悦,继而就要出去管教大晚上当街溜子的云璃。 但骆凝尚未走出两步,忽然又听到一阵幽幽怨怨的娇柔嗓音,从春雨中传来: “雨声滴碎梦初醒,花影摇残月半庭。红梅初绽香如故,独守寒窗念故人…… “惊堂哥哥如今安危未定,我如何睡得着?唉~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