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钧作为剑道行家,自然能看出剑痕的火候,轻声解释: “俊臣练了游蜂剑多年剑术称得上出神入化,但极少与人搏杀,实战遇上老手,出现这种情况不奇怪……” “原来如此……” 华俊臣听到对话后,心底难免茫然,也悄悄走到跟前打量。 结果这一看,他就愕然发现,墙壁上的剑痕,从身位、角度、力道等等细节看,都和他的剑术分毫不差,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自己都不敢说这不是他干的。 ?? 华俊臣看着熟悉的剑痕,眼底满是难以置信,余光瞄了下夜惊堂,显然是没搞懂缘由。 夜惊堂刚到华府时,就见华俊臣表演过游蜂剑,游蜂剑和九宫步一样,是靠技巧心术取胜的招式,对功力深浅依赖不大,他方才完全是按照华俊臣的模板打的,目的就是为了动手之后,项寒师亲自过来检查也很难看出纰漏,就在场这些人,肯定是发现不了问题。 眼见华伯父又望过来,他也不好讲解,只是看着墙壁赞叹道: “这剑法确实精妙,刚才我都没看清……” 伱没看清?! 华俊臣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毕竟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就刚才那行云流水的游蜂剑,他练半辈子都没那么飘逸。 与此同时,陆行钧在检查过剑痕后,觉得另一软剑留下的痕迹有点似曾相识,便半蹲下来,想看看死者身份。 结果面巾拉开,一张有些熟悉的老脸,就出现在了众人目光之下。 各家门客护卫都围了过来,低头一看,便有一人不大确定道: “暮云升?” “好像真是,他怎么还活着?” “还活着?” “不是,他怎么刚才还活着?” …… 众人瞧见尸体是多年前雄踞北方的朔风城城主,顿时传出一阵嘈杂。 而陆行钧年少时便闯荡江湖,对暮云升的名号自然如雷贯耳,瞧见这往日名声赫赫的大宗师,就这么死在了眼前,明显有点匪夷所思,仔细确认无误过后,才抬头看向华俊臣: “你杀的?” “……” 华俊臣哪好意思承认,但案发现场就两人,不是他杀的,还能是他未来贤婿动的手不成? 华俊臣虽然心中纠结万分,但人证物证皆在,就差他口供了,最后还是硬咬着牙含含糊糊道: “我刚才也不知道他是暮云升,估计人老了,剑法一般般……” “嚯……” 在场诸多护卫门客,听到华俊臣承认,眼底皆显出钦佩。 陆行钧作为当年一起玩的老伙计,眼神可谓五味杂陈,起身道: “还一般般?暮云升可是昔日大宗师,有了这一战,你从今往后位列大宗师,江湖上有谁敢说个不字?来来来,咱们打一场……” 华俊臣哪里当得起这名号,要是被人发现实情,他怕是得身败名裂,当下便想继续模棱两可解释,但周边的武人根本不听。 众人刚七嘴八舌不过片刻,巷子入口又传来大队脚步声。 夜惊堂回头看去,却见一大堆人跑了过来,华青芷坐着轮椅被绿珠推着跟在后面,前面则是李国公、王崇宁等人。 李国公抬眼瞧见地上的尸体血迹,脚步一顿,询问道: “怎么回事?” “俊臣刚才在这里遇上了雪原贼寇暮云升,已经解决了,李国公勿虑……” “是吗……王侍郎,你刚说俊臣……诶?王崇宁人呢?” “跑了……” …… 夜惊堂见来得人太多了,华青芷还有些担忧,又开口道: “华伯父刚与人搏杀,还不清楚伤势,我送华伯父先回马车休息;还请诸位保护好现场,叫官差过来,帮忙解释两句……” “行,你先送俊臣下去休息,这里交给我即可……” …… 华俊臣被众人捧得头皮发麻,见此收起剑,穿过人群带着闺女赶忙跑了…… —— 与此同时,东城边缘的一座高楼上。 身着锦袍薛白锦腰后挂着两柄铁锏,以玉甲遮掩面容,遥遥眺望着王公扎堆的建筑群深处。 虽然距离颇远又是夜间但依稀还是能瞧见有人从各家府邸冒出来,跃入那条刚刚发生过冲突的小巷,随后不久官差也跑了过去。 骆凝穿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