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暮云升其实也问过,可惜出不起银子,身为昔日霸主,又不拉不下脸面讨价还价,转身就走了。帮会本来还想等他第二次上门,给他个人情价,结果他转头就给你当垫脚石了,唉……” 夜惊堂听到这些,倒是有点后悔把暮云升宰了,毕竟以暮云升的本事,跑去碧水林少说也能发挥点作用。 不过人死如灯灭,想这些也没意义,他拿着舆图看了看后,隔着墙拱手: “那在下先告辞了。” “一路保重。” …… —— 不知不觉,天色大亮。 因为国子监今天例行放假,并没有课程,华青芷起的比往日稍晚了一些,等到太阳冒出山头才穿戴好衣裙,坐在春暖花开的院子里,捧着药碗小口喝药。 雪湖花花株配的药,虽然疗效惊人,但也苦的要死,华青芷哪怕不娇气,也得喝上一口配一勺蜂蜜。 在抿了好多口后,药碗终于见底,华青芷放下来用手绢擦嘴,同时望向侧面: “绿珠,家里是不是有老鼠?我昨天半夜好像听见‘咯吱咯吱~’的声音,一会又没了……” 绿珠站在跟前服侍,闻言目光稍显古怪: “有吗?我睡得比较熟,要不小姐等会问问华安?” 华青芷想想也是便滑着轮椅来到庭院外的过道里,柔声呼喊: “华安?” “诶,来啦!” 不远处的院子里,夜惊堂也刚起床不久,正在默背皇宫的路线图,听见声音迅速把东西收好,起身来到了外面的过道: “小姐有吩咐?” “也没什么,就是昨天听到点动静,宅子里好像有老鼠,你听到没有?” “呃……” 夜惊堂来到背后帮忙推着轮椅,听见这话自然明白是什么动静,含糊解释: “鸟鸟晚上不睡觉,估计在房顶捣乱,习惯就好。” 华青芷只是若有若无听见罢了,对此也没在意,因为早上无事,便想让夜惊堂推着去外面的万宝楼看看账本什么的,结果刚走到半途,就发现爹爹的院子里,传来: “嘿诶——!嘿诶——!” 华青芷微微一愣,转头看去,却见爹爹的宽大院落中,多了不少石锁、兵器架等杂物。 而往日向来气度儒雅的爹爹,罕见的换上了一袭短打武服,手脚还带着护腕绑腿,站在十字步道中间,肩膀上扛着石担。 正常练力气的石担,最大也不过脸盆,重约一百八十斤。 而爹爹现在练的这个,显然是特制的,中间的木竿换成了铁棍,左右配重和磨盘差不多,还左右各两片,重量就不说了,华青芷估计自己连中间那根铁杆子都拿不起来。 此时爹爹双脚扎马步,双手握着石担扛着后肩上,正在练深蹲,本来俊朗的面容憋的青筋鼓胀,汗珠和黄豆差不多的往下滚。 华青芷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发现爹爹力气这么吓人,连忙道: “爹,你别把腰闪了,快放下。” 华俊臣早起练功,发现闺女和没过门的女婿从门口冒出来,非但没有放下石担,还收起了便秘般的痛苦神色,想摆出轻轻松松的模样。 但武人练功,若是能举重若轻,那就说明远没有到力量极限,到极限了,就不可能风轻云淡。 华俊臣这么强行一松面部肌肉,后果就是势如山崩,整个人直接被压了下去,眼看着就得给闺女拜个早年。 好在夜惊堂反应快,瞧见此景就知道要出事,唰了一下就闪进院子,左手抓住石担,从肩膀上移开,右手同时扶住华伯父胳膊: “当心!伯父腰没闪吧?” “……?!” 华俊臣肩头一轻,就迅速站了起来,本想说没事,但转眼瞧见夜惊堂单手提着的石担,眼珠子差点瞪出来了: “你……” 华青芷本来还心中一紧,瞧见夜公子如此轻松接住,和拿着双头棉花糖似得,眼神也化为茫然,甚至有点怀疑爹爹刚才是举个假的装模作样。 夜惊堂发现华伯父错愕的眼神,估摸可能伤到了对方自尊心,迅速松开左手,假模假样揉了揉胳膊,做出吃疼的模样: “这石担真沉。” 咚—— 石担落地,发出一声闷响,连坐在门外的华青芷都感觉屁股震了下,足见起分量货真价实,显然不是假的。 华俊臣活了半辈子,蛮力如此变态的还是头一回见,哪怕知道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