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和北梁蛮子打起来,沙州外面的野人,见朝廷顾不上,据说打沙洲自立……”
“开什么玩笑,就大漠里那些野人,加起来都打不过洪山帮,还打沙州…………”
……
夜惊堂听见这些闲谈,略显疑惑,询问道:
“有这消息?”
女帝也在旁听,对此平静道:
“沙州上报过。前朝的沙州太守,在天下大乱的时候自立为’沙陀王’,不过大魏开国后就给灭掉了,余部逃进了大漠,去年看西北王庭有复辟的意思,才重新冒头,学平天教弄了个‘拜火教’的名头,在沙州那边妖言惑众招兵买马……”
夜惊堂点了点头:“怪不得我没听说过……这拜火教能不能成气候?”
“在佛家的地盘传教抢信徒,能成气候,除非是神尘和尚圆寂了,暂时不用搭理。”
“也是……”
两人如此闲聊不过片刻,镇子外就响起了大队马蹄声。
而原本在客栈、水铺等地方看场子的打手,也都连忙起身,跑到街道上迎接。
夜惊堂见此,就知道胡延敬来了,停下话语安静等待。
而不过多时,一只十余人的马队便停在了门口,为首便是手持朴刀的胡延敬,大夏天就穿着个汗衫,浑身都是汗水。
胡延敬随手把兵器丢给过来的小弟,潇洒翻身下马,瞧见在客栈里坐着的夜惊堂,也没动声色,只是道:
“把马喂饱,待会还得出去。”
说完就让帮众在外面等着,来到了桌案之前,想拱手行礼。
夜惊堂怕身份亮出来,把客栈里的梁州好汉吓死,略微抬手示意胡延敬坐下,而后询问道:
“北边现在是什么情况?”
胡延敬祖上是将门,此生立志当从龙之臣,多方下注,既是梁王的狗腿子、也帮左贤王府搞走私,顺带给夜惊堂送情报,不过现在夜惊堂都快权倾南北了,自然成了夜惊堂的死忠。
胡延敬在桌子坐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低声道:
“燕京那边送来了消息,北梁朝廷正在加紧炼丹,目前服药的人,好像有子良公公、阴士成、华俊臣……”
“嗯?”
夜惊堂听见这话,微微一愣:“华俊臣也被赐了丹药?”
胡延敬点了点头:“曹大人送的消息上是这么说的,我估计是北梁实在找不到够格的人物了,华俊臣最近名头大,在碧水林誓死抵御强敌,也称得上忠心耿耿,再加上出身不俗,所以把他给选上了。”
夜惊堂觉得华伯父运气是真好,想想又道:
“许天应给没给?”
“许天应寸功未立,没有投名状,北梁朝廷肯定不会轻易给。朔风城那边似乎去谈过,但北云边目前还没反应……”
胡延敬说道这里,又左右看了看,继续道:
“另外,曹大人说,西边似乎有动静。因为战场在西海诸部,夜大人必然会过来,朝廷专门派了子良公公、华俊臣等人,来保护新左贤王,随身似乎还带了一颗丹药,不清楚给谁……”
夜惊堂听见这话,眉宇间显出些许凝重。
毕竟西海诸部最强的司马钺,已经死了,剩下的顶尖高手,只剩下青禾在内的三个大王,和王府的些许护卫。
这些人不是立场有问题,就是吃了丹药也是杂鱼,北梁朝廷肯定不会给,那西边还能用这丹药的人选……
夜惊堂想了想,皱眉道:
“难不成是给神尘和尚?”
女帝略微斟酌,摇头道:“神尘和尚和北云边不一样,被锁在沙州孤立无援,这时候敢拿北梁的好处,要么是不顾几千门徒生死跑去北梁避难,要么就是被朝廷围剿至死。
“仙丹虽然厉害,但比不上鸣龙图。神尘和尚已经是山上三仙,地位到顶了,若有更进一步的心,朝廷肯定拉拢他,犯不着舍近求远,为了北梁的一点小利,背上身败名裂的风险。”
胡延敬也觉得山上三仙,因该不至于为了一颗丹药叛逃,想了想道:
“会不会是‘离间计’?这消息出来,夜大人肯定去收拾神尘和尚,神尘和尚也不是泥菩萨,伱们俩打起来,就是南朝高手自相残杀,北梁渔翁得利……”
夜惊堂就算没这消息,抽空也要去帮小西瓜揍神尘和尚,不过这事儿北梁并不知道,此举说是北梁的缓兵之计,用来转移视线把他往西边引,也不无可能。
“这事先记着,我回去好好查查……”
夜惊堂见胡延敬满头大汗,拿起水囊给他倒完水:
“你说华俊臣也去了西海都护府?”
“现在能拉出来的顶尖高手,就那么几个,项寒师仲孙锦得护着梁帝,又不可能过来,只能派次一线的人。另外,寅公公因为看护鸣龙图失职,被派去了西海都护府戴罪立功,曹大人也是跟在身边,才弄到这些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