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急糊涂了。
心里这样想着,可是面对太子的时候她却比平时更恭谨了些,细细把事情说了,也不敢着急了,也不敢催了,甚至不敢拿德妃娘娘压太子了,只浅浅点了一句娘娘急坏了,多余的话一句不敢说了。说完这些就垂首在旁边等着。
太子点了点头,“鸣佩确实是为了孤才受罚,就是母妃不说,孤也正要前去要人。累嬷嬷多跑一趟,嬷嬷这样年纪,孤十分不过意。”
听到太子这样说,柳嬷嬷紧张的心才缓了缓。太子一向有成算,又孝顺,对娘娘的话没有不听的,她此时暗想自己刚刚的紧张完全是没有根由的,就是自己吓自己。心里忍不住狠狠啐了一口,都是步步那个狼崽子,找到机会非让他好看不可!不过一个奴才,居然敢不把娘娘的意思放在眼里,就是郡主也得给他们娘娘脸面,她就不信她今天代替娘娘要这个奴才,郡主还能不给!
太子带着一行人,转头又朝宫里去了。
到了海棠宫前,柳嬷嬷急着进去,却见太子殿下在门口顿了顿。
她忙喊了声:“殿下?”
太子笑了笑,应了声:“嬷嬷。”这才抬脚朝里去了,随着一声接一声的“太子殿下到”,海棠宫里不久前还趾高气扬的奴才纷纷跪迎殿下。
柳嬷嬷看着在一边的步步,还有那个跟着牙尖嘴利的采星,嘴里都是不敢却绵里藏针的采月,冷笑了一声。
再看一边海棠树下,跪在冰块上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的鸣佩,柳嬷嬷的泪都下来了,“殿下,你看看,他们就是这样磋磨东宫的人,他们——”柳嬷嬷哽咽着就直接要去扶他们姑娘。
就听绕过亭子过来的人直接问道:“他们是谁?嬷嬷,是在说我吗?”
她倒是穿得暖暖活活,大红绣花衣衫配着白绒绒的风毛,一看就暖和得很,就这还抱着一个整块翡翠雕的手炉。
柳嬷嬷不敢再往前走,这也是个说翻脸就翻脸的,后面还有陛下撑腰,柳嬷嬷也不敢直接上前去扶了,只得福身:“老奴不敢,老奴是奉命前来带鸣佩姑娘回去的。郡主是罚也罚了,再罚下去,人坏了,郡主名声也不好听。”
跪着的采星垂着头直接翻了个白眼,他们郡主才不怕名声不好听呢。这个老货,惯会仗着娘娘太子,拿腔作调。
果然就听郡主说:“哦,嬷嬷大概不知道,我也没什么名声。”
所有人都.....
柳嬷嬷以为郡主不放人,直接看向了太子殿下,那张老脸已经没有一点表情了。
却又听到郡主说:“不过跪了这么久,我心里也舒坦了些,人你们就带走吧。我也懒得再看她那张为国为民的脸。”
众人:......
郡主这话说的,让满园子人都忍不住看向鸣佩,那一瞬间都升起同样的好奇:为国为民的脸是什么样的脸.....
柳嬷嬷赶紧把人扶了起来,哪知道鸣佩已经站不住了,差点把柳嬷嬷都带倒在冰上,还是旁边好几个人都上前帮忙,才把人扶了下来。
高升看了太子一眼,这才上前把一件暗红色披风披在了抖得不成样子的鸣佩身上,就见鸣佩被磋磨得已经没有人样,还挣扎着躬身,颤抖着道:“奴.....奴婢.....谢郡主.....大义.....谢郡主罚.....谢——”听得东宫和长春宫不少下人心里发酸,眼眶子都红了。
正感动着就听坤仪郡主直接截断她的话:“有完没完!故意恶心人呢是不是!”
众人:......
说着看也不看鸣佩,直接看向他们的太子殿下:“殿下能不能管好你们东宫的人,你的奴婢心眼子都使到我头上来了?再有下次,殿下能不能让这样式儿的死一死!一张嘴叭叭叭没完没了的烦人!”
柳嬷嬷第一次见到决裂后的郡主跟太子相处,就见郡主就是对太子说话也是一点不客气,把她吓得脸都白了。本来拿腔作调,青着脸想借娘娘太子敲打郡主几句,这时候也不敢了。
巴巴看着太子,却只听到太子非常冷淡应了一声:“回去我罚他们,规矩还是要有的。”
就这.....柳嬷嬷觉得不该就这呀.....但太子说完这句就看着海棠树,不再说话了。
柳嬷嬷心里真是又惊又气,多少年没受这些惊吓和气了。郡主她不敢怎么着,至少得把海棠宫这个叫步步的以下犯上的奴才给带走!东宫和长春宫,这点脸面,总还是有的吧.....
她见没人说话,干巴巴开口道:“郡主,老奴传娘娘的话,娘娘想叫您宫里这个步步过去问话。”
至于过去到底干什么,就不归她管了。他们又不会把人打死,郡主总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太监跟他们娘娘撕破脸。
郡主再胡闹,这点数儿还是该有的。
柳嬷嬷说完就垂首等着,垂下头时正对上步步看过来的目光,柳嬷嬷阴沉一笑。
却没料到这个太监没有她想象中的害怕,反而也是一笑,露出他一边的酒窝和两个小虎牙,信心十足。
随即柳嬷嬷就听到郡主一如既往的又娇又脆的声音:“不行。”
拒绝得干脆利落,甚至连个借口都不找。
柳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