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邪骨,也没有妖髓,接近人类,但是体内又没有丝毫人类的浊气。
此刻虞思眠却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这就晕了?
还天道使者?
连祭看着她扬起的脸,用冰冷的目光将她长睫上的水珠,纤巧的鼻梁,和淡淡的红唇描摹了一遍。
两缕黑烟出现在祠堂,大眼鬼牙二人一一现身。
他们看着连祭和虞思眠。
“祭哥,什么情况?”
连祭移开了在虞思眠脸上的视线,没有回答,正准备松开她手腕时发现大眼看着她,发出一声感叹:“闭着眼也能美成这样。”
连祭看了他一眼。
随即大眼又挠着头道:“可祭哥,她怎么成这样了?”
连祭语气中带着不屑:“随便弄了两下。”
鬼牙啧了一声,笑道:”可怜。”
大眼不屑:“你他娘什么时候有同情心了?”
鬼牙:“就现在开始的,怎么了?”
随即鬼牙露出一股子坏笑,看着虞思眠,“祭哥你这么拉着她挺累,把她给我吧。”
大眼:“你不是想乘人之危,占人便宜吧。”
鬼牙:“老子要占谁便宜还需乘人之危?”
连祭一把将虞思眠提了起来挂在自己手臂上,问: “其余四处法器布好了吗?”
“好了。”
*
乌云遮住了半轮圆月,广场上风声呼啸,夹杂着妇人小孩的低泣声。
连祭坐在祠堂前的台阶上,大眼鬼牙在他一左一右,其余四个黑衣少年则在后面。
清冷的月光照在他们英俊又邪肆的脸上,反射出一股萧杀之意。
连祭的长腿任达不羁地分开,他脚下的台阶上侧躺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气质和那群魔截然不同。
月光在她身上只显朦胧温柔,好像将那股杀意隔绝了一般。
连祭垂眼看着她,这么窄的台阶,居然她还能睡得挺安稳。
迷迷糊糊的虞思眠觉得自己全身都不舒服,又全身都很舒服。
不舒服是因为觉得躺着的地方又窄又硬,舒服是觉得全身气脉通畅,甚至有种传说中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感觉。
想起连祭强行在自己身体内运转了一个大周天,那酸爽的回忆让她突然睁开眼,发现自己居然躺在石阶上,她猛地坐起来,看着眼前的景象:
一村的人都被圈祠堂前的空地,坐在地上发抖,七匹身型巨大的破风狼围着他们来回踱步,不给他们任何逃脱的机会。
看来连祭是铁了心地要做血阵了。
她一转身,没想到连祭离自己那么近,呼吸一滞,急忙移开了目光。
“告诉你个好消息。”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虞思眠。
她无比戒备地看着连祭。
“怎么,神使不想听?”
他说“神使”两个字的时候充满讽刺。
“你说吧。”虞思眠知道连祭来者不善,所谓的好消息必然不是好消息,而且无论自己想不想听,他都一定会说。
连祭:“村妇生了一子。”
蜷缩的人群中一个虚弱的妇人正紧紧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旁边跪着鸡蛋妹。
这应该就是鸡蛋妹怀孕的娘,应该是受了惊吓,早产了。
村妇的脸已经被泪水洗刷了一遍又一遍,衣服上还有临盆染上的污血,模样非常狼狈又可怜。她看着虞思眠想要求救,却不敢发出声音,眼泪无声地掉下。
鸡蛋妹抱着母亲,全身抖得跟个小鹌鹑似的,已经没有在哭,可小小的身子一抽一抽的,看着虞思眠张着嘴,却好似不敢发出声音。
其余蜷缩着发抖的人也看向虞思眠,他们眼中布满恐惧,在默默地呜咽。
没人敢大声哭。甚至不敢哭出声。
因为除了村长外,又有两人被割了舌头。
——因为这群魔嫌他们吵。
恐惧,将这个村庄笼罩。
而村民看见虞思眠醒来的一刻,眼中突然燃起了希望的光。
她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连祭轻嗤一声,手肘撑到了膝盖上凑近了虞思眠,“现在多了一个人。”
多了一个人?
对了,因为那个出生的婴儿,现在加上自己村□□有一百零一人。
但做血阵从来不嫌人多,连祭想做什么?
连祭身子后倾,手肘撑在了身后的台阶上,懒洋洋地看着虞思眠,轻描淡写地道:“我只要一百人,既然他们让你救,那你就决定让谁活吧。”
虞思眠双眼睁大,嘴唇都也微微张开。
一百零一人里只选一个活?
其中还包括自己。
若选了自己,也就是要眼睁睁看着一村老小被他们放血祭阵。
看到她此刻的表情,连祭嘴角上扬。
虞思眠知道连祭故意这么做。
村民说自己是天道的使者,相信自己能救他们,他就要他们看着自己被天道抛弃。
让他们发现自己信奉多年的天道就是一个笑话。
让他们在绝望中死去。
他不仅要他们的命,还要在临死前诛他们的心。
况且,看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