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你们可不要平白冤枉好人!”
林清妍目光自少女微红的脸颊划过,了然笑道:“别担心,我们只是看一看罢了,不会随意定人的罪。”
贺子擎看过一遍,又将白袍还给安玖,“看不出什么,只是一件普通衣物。”
安玖心道,当然看不出。
昨晚她提醒衣服上有药味后,也不知道裴寂半夜做了什么,第二天醒来,上面的药味散了个干干净净。
林清妍眼眸一转,看到轮椅上的白衣公子,脸上立马浮现笑容,冲他招手道:“裴寂,你快来看看,这采花贼一直昏迷不醒,不知是什么缘故。你来把他弄醒,我们审问一番,就知道他藏的那些女子去哪了。”
采花大盗一案他们已调查好几天,前几天还迎面撞见这采花贼,只是被他狡猾跑了。裴寂做了一味流息香,沾在了采花贼身上,这才让他们找到这间破庙。
林清妍话语一出,众人这才留意到白衣公子的到来,纷纷转头招呼。
“裴神医。”
“裴谷主,麻烦您了。”
看众人言行,不乏敬畏膜拜。
毕竟裴寂医术高绝,而这世间人总是惧怕病痛死亡。
被称作裴寂的白衣公子面孔白皙,五官清隽,他生了一双狭长的凤眼,眼瞳清澈,似乎无时无刻不含着浅笑,高挺的鼻梁下是偏薄的唇,唇角天然上翘,萦绕着温煦柔和的笑意,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这是安玖第一次真正见到裴寂。
与她想象中的裴寂不同,安玖原本以为,裴寂这个人,哪怕装成温柔和善的样子,应该也掩不住骨子里的阴暗,总会显露出一点端倪。
然而现实中,任何见到裴寂的人,都不会怀疑他是个好人。
他身上的白衣,就如同他给人的感觉,洁白如雪、不染纤尘。
他看起来,比谁都温柔谦和,比谁都悲天悯人。
“好。”裴寂脾气很好,温声应着,对身后人道,“阿七,推我过去。”
整个过程中,他都没看安玖,表现得与常人没什么不同。任谁也不会猜到,他们两个昨晚才见过。
安玖对他也一副不甚在意的样子。
可其实他一出现,她就在关注他。
裴寂一出声,安玖就发觉他之前变了音。
非衣的声音更沉稳厚重,像二十多岁的成年男性。而裴寂本人与她同龄,今年才十八,声线更偏清澈温润。
果然,哪怕昨晚他只是突然心生一计,也做到了万无一失。
好家伙,比她更会伪装,更会演戏。
不知为何,安玖内心突然涌现出一股热流,她感觉自己心跳得很快,那是一种棋逢对手的激动。
轮椅咕噜噜碾过地面,来到昏迷的采花贼面前,白衣公子俯身翻看两下,随即自袖中摸出一小布包,展开后里面竟陈列着一排银光闪闪的银针。
“此人中了迷魂散,这才昏迷不醒,我给他解毒便好了。”
裴寂说着,修长指尖夹着银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下,不过短短一息,原本昏死的采花贼顿时呻.吟起来。
见采花贼苏醒,贺子擎与林清妍等人立刻围了上去。
白衣公子的轮椅被挤出人群,这时他才微微抬头,看向一旁的安玖。
“不知这位小姐是……”
安玖没去凑热闹,抱着怀里的白袍,居高临下瞥他一眼,淡淡道:“我是谁关你什么事?”
“你怎敢如此对公子说话!”
推轮椅的男仆阿七顿时脸生怒意,想要上前,白衣公子却摆摆手,云淡风轻地一笑:“阿七,不许无礼。”
阿七气冲冲退回去,一双眼瞪得像铜铃,直勾勾盯着安玖。
小婢女吉香被这满脸凶相的男仆吓得瑟瑟发抖,却还是勇敢地拦在安玖前面,想要保护小姐。
安玖无所畏惧地瞪过去:“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本小姐把你的眼珠子挖了!”
白衣公子抱拳拱手,被冒犯的是自己,他却丝毫不介意,反而带着一丝歉然道:“抱歉小姐,下人粗俗,是裴某管教不严。只是不知,裴某哪里得罪了小姐?怎得一见我便横眉冷对?”
傲慢的大小姐冷哼一声,视线屈尊降贵地睨来,大概也觉得自己理亏,她抿抿唇,没好气道:“我就是看你不顺眼,怎么了?”
说罢,她便拉着婢女吉香,头也不回走到远处站定。
一边走,她口中还一边小声嘀咕着什么,声音很小,几乎无人听闻。
只有那被落在后面的白衣公子,敏锐地将那细微的话语声收入耳中。
“非衣公子穿白衣才好看,他一个瘸子,也学人穿什么白衣,真讨厌。”
大小姐便是如此任性乖张,讨厌一个人没有任何缘由,或许仅仅因为他穿了与意中人同样颜色的衣裳。
白衣公子眼帘下落,唇角依然挂着面具般的浅浅笑意,似乎对她的嘟囔毫无所觉。
只有安玖听见,耳边叮咚响起的电子音。
【裴寂对您的好感度+5,当前为-1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