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安玖眨眨眼:“啊……嗯、是吧……”
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当街喂食这种事在现代常见,可在保守封建的古代,已是相当开放的举动了。
思及此,安玖便没解释,干脆直接承认了。
她却没发现旁边男人看过来的眼神,深邃幽暗,恍若深谭。
裴寂想起不久前在平澜城,那次他们也被误会是一对夫妻,当时安玖反应可不是现在这样。
想到最近她对“裴寂”的避讳与厌恶,他无声垂了眸。
明明两个人都是他,他也不该在意,可在如此明显的差别对待面前,裴寂心底还是生出几分难以言说的滋味。
喉间的甜意逐渐消散,惯常的苦涩从舌根漫上来。
以前习以为常的东西,这一刻,竟叫他忍不住微微蹙了眉心。
“再吃一个嘛?”
再一回神,少女已凑到近前,熟悉的白胖丸子送到嘴边,鼻子都能闻见丸子散发出来的甜甜香气。
裴寂看她一眼,一声不吭,默默张唇咬住。
甜意弥漫在舌尖,驱尽了苦涩,紧蹙的眉心也不知不觉松开了。
容颜艳丽的红衣少女仰头,眉眼弯弯带笑,长身玉立的白衣男子垂首,张口吃下少女喂来的事物。
二人头顶悬挂着一盏粉红的莲花灯,暖黄的灯光落在身周,萦绕出融融暖意与温情。
周围人来人往,所有看到这一幕的人,都不禁会心一笑。
唯独不远处茶楼的包厢里有一人,坐在窗边,冷眼看着那对情意绵绵的男女。
“教主,您在看什么?”
男人红袍深暗,好似凝固的血液,墨色面具后,黑沉的眼眸透出几分邪肆的光。
“那对男女,看见了吗?”他抬手一指窗外。
站在他面前,穿着锦袍好似寻常富商的中年男人擦了擦额头的汗,跟着望向他指的方向,恭敬答道:“看、看见了。”
“那女子方才与明兄一起离开,转眼却与另一人勾勾搭搭,如此朝三暮四,一看便不是良家女子。”丛玄慢悠悠道。
中年男人、也就是茶楼老板附合说:“是、是啊。”
丛玄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好整以暇地说道:“我与明兄一见如故,既然称一声兄弟,遇见这种事,便绝不可袖手旁观,不然我良心难安。不然往后再见到明兄,我该如何交代?”
茶楼老板继续点头附合:“您说的对,这女子浪荡成性,非是良配。”
“既然这样。”丛玄重重一抚掌,狭长的凤眼稍稍一弯,眼尾勾出一个玩味的弧度。
若安玖在这里,便会发现这双眼与裴寂还是有几分差别的,尤其是笑起来时。
裴寂笑时眼尾下垂,看着温润雅致,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丛玄的眼角却向上勾起,像盛开的毒花,充满了恶意与残忍,妖娆美艳却剧毒无比。
“等到那一晚,我们便杀了她。”顿了顿,他又笑着补充一句,“记得最好在明兄面前,让他亲眼看着这浪荡的女人死去,以解他心头之恨。”
带笑的话语悠悠传到耳中,茶楼老板竟然丝毫没有感觉到意外。
虽然丛玄这样做,他口中的明兄大概并不会感激他。
但……这与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教主的作风一直都是如此,以旁人的痛苦为乐,他早已习惯,只要不折腾他们这些人就好。
老板内心怜悯了那被他们教主当做“兄弟”的明公子一秒,随即毫无异议地颔首:“属下领命。”
另一边街道上,裴寂不着痕迹抬眼,看向夜色中一个方位。
街边的茶楼酒楼全都亮着灯火,许多人游街累了,便会进楼里坐着喝茶赏景。
他举目望去,只见每一扇打开的窗户里都是举杯换盏的客人,似乎并无异状。
那方才感知到的一刹那的恶意从何而来?
“诶你看,那个比武招亲的姑娘!”
衣袖忽而被牵动,裴寂不动声色收回目光:“怎么了?”
安玖脸色惊叹,眼角眉梢写满了佩服:“她好厉害呀,那么多人挑战她,她都赢了。”
裴寂这才认真看了眼不远处的擂台。
擂台上身穿红嫁衣的女子长刀支地,汗湿鬓角。她应该是比试了一天,始终没有下台过,握着刀的手臂隐隐颤抖。
一开始与她比试的还只是些三脚猫功夫想占便宜的人,后来人们见她武艺确实不俗,挑战者便渐渐多了起来。
那些人绝大多数都不是想娶她,而是纯粹与她比武。
可即便是那些武功不差抱着比试之心的人,也没能赢过她。
女子每一战都全力以赴,从未放过水,屡战屡胜,坚韧不拔地挺到了现在。
“她快到极限了。”裴寂只看了一眼便道。
“啊?”安玖一下子呆住了,神色焦急道,“那是不是有点武功的人上去,都能赢过她了?”
显然看出这一点的人不止裴寂,安玖四下一望,便见擂台下围着的人群中,不少眉目猥琐的男人露出蠢蠢欲动的表情。
安玖早就知道,古代虽有三妻四妾,但因男女差别和贫富差距过大,所以三妻四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