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印子拿到肯耐元交给他的东西,马不停蹄开车赶回上京,到时已是晨间,直接来到儿玉办公室。却还没说上几句,何其进来报说“沈莫离来了。”
儿玉和印子互看一眼,“正好你在这儿,探探他。”儿玉说。印子点头,问了句,“你这儿有藏地的东西么,”“有,正好上回宋鑫搞过来一套壶,模样挺别致的。”儿玉笑说。
待何其从柜子里拿出来,印子一看,笑道,“老宋对你是真好,什么好东西都往你这儿送。”原来是一件超稀罕的多穆壶。
多穆壶是元代流行壶式之一,是藏地游牧民族百姓用来搅拌酥油茶或盛放乳液的器皿。
“多穆”一词是藏语,意思就是盛酥油的桶。
早期的多穆壶装饰普通、器型矮小,口沿挡板也是简单的造型。材质以木或其他物料为主,用皮带或金属带箍起来,最后再用金属钉固牢。
后来,溥朝三世时期大量的册封和法事需要精美的法器和摆设配合,造办处因此生产了许多这类器物。
与此同时,历代溥皇也将许多精美的多穆壶赏赐给了藏地上层。这使得多穆壶的功能,礼器用途开始大于实用功能,演变成为华美精致的法器,此后多穆壶更为流行,各种材质均有制作。
老宋谋得的这件,是一件很稀罕的素三彩瑞兽纹多穆壶。
所谓素三彩,也是始于溥朝三世年间,是在未上釉的素胎上,用彩釉填在已刻划好的纹样内,再经低温烧成。一般施以绿、黄、茄紫三色或黄、绿、紫三色。
这件壶,样子看起来特别精巧,壶身呈圆筒状,口沿做成僧帽的样子,壶流则设计成一个倒悬的象鼻,壶另一侧设计成三等分的兽头钮,内中空可用来穿绳系带,盖钮为圆形宝珠式样,中绘花瓣纹。且壶身遍绘海水瑞兽纹。瑞兽是一群天马,游走于惊涛骇浪之间,海水击打岩石,浪花飞溅,天马神态飘逸出尘,活灵活现,极富动感。
印子拍拍这件宝贝,“嘉维特别迷恋藏地文化,像这等好东西,他见了,甭说摔了,就是你随意摸摸他都得跟你瞪眼。”又看向儿玉,些许戏谑,“你舍得摔么,”
儿玉两指弹了下壶身,一挑眉,“物件这些玩意儿,我从来没稀罕到这份儿,它的粉身碎骨能换来那小子的真实反应,这玩意儿也算物尽其用了。”丝毫不可惜地说。
……
“沈组长好,”儿玉微笑递过手去,
“王部好。哦,这么喊好像……我以后还是喊你王副组长吧。”沈莫离笑着说。
这人呐,有的时候装得再精妙惟肖,骨头里的东西“一得意忘形”,根本就禁不住“曾经熟人”的亲近,就这么一抬手,一句话!印子心里已然有底,颇觉失望,他肯定不是嘉维……
是呀,上次专案组大会,他头回亮相,加之“远距离观望”,实在太震惊他与嘉维的相似!再加上之后惊闻“嘉维已死”,想想印子的感受吧,无论如何他都是希望会有奇迹,渴盼这个“沈莫离”就是嘉维……但,如今印子已经全然清醒忆起往事,一小铁起来的情义与熟稔,这么近距离一接触,哪怕对方开口一个字,是不是他,已然了然!
“喊什么都可以,您随意。”儿玉笑着一比沙发,入座时,与印子对看一眼,印子轻轻摇摇头,儿玉心里有了数。
是呀,莫说梓印是有从小到大的“铁磁情义”感受更敏感,就是儿玉这么与他“不熟”的人,到底儿玉也识人见广,对方开口这第一句话,情态太松弛,甚至轻浮!——圈子里的权二权三,或许也张狂,也有敢与儿玉“初次见面”就如此放松的,但,一小在权力圈社交场里浸润的涵养修为搁这儿摆着,还真没人会一上来就“对他的称呼”指摘甚至玩笑!
“王部好”谐音不就是“王不好“,这么多人叫了这么多年,也没人敢提出来呀!况且,他后头一句“我以后还是喊你王副组长吧”,瞧,他是正职,喊你一个副职,口气里的官威还是掩饰不住呀——甚至有些小人得志!
这样的人,儿玉从前虽说和筱嘉维不熟,但以他与嘉维的几次面见经历,也知道,这绝对不是那个优秀出类拔萃的武差指挥界的后起之秀!
果然,接下来再深入聊下去,这人肚子里有几斤几两,在印子和儿玉这等人精面前,根本藏不住!倒是这二位陪他“演起了戏”,顺着这人毛摸,
“今儿我做东,晚上小德东,请您务必赏脸。”儿玉笑着握着沈莫离的手直摇,不晓得几亲近的模样!
“好好,多谢王副组长盛情。嗯,我刚儿在楼下看见一部布加迪,是您的座驾吧。”沈莫离笑得“秘而不宣”样儿,其实,眼睛里都在放光!
那辆布加迪是印子昨晚连夜从gt开回京里的车,银色,酷帅流线型线条,关键速度可嘉!
印子此时微笑着,从荷包里掏出车钥匙递给沈莫离,“您开回去玩几天吧,”
“这怎么行!……”别看他直摆手,嘴边馋死的笑容可掩不住!
“印子的车,他同意,您就开着代步吧。”儿玉微笑,
“这怎么能代步,多好的车,也太张扬了……”说这么说,钥匙收下了。他是没见,儿玉转过身似拿东西,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