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路一事大半得搁置。
林典吏看着上头知府在勾勾画画,他有一丝不详的预感。
“就这些,全弄去修路。”
地痞流氓能改正基本都是在编的杂役,正式衙役和杂役的编号不同,却也各个都有牌子,也能领一份不少的银钱。屡教不改的和罪大恶极的三关进牢房还浪费粮食,全都安排去处去干活,一个也别想歇着喝粥。
贾赦索性全按着每个人档案划分,频繁作案的基本都去修路还没工钱,头次的有情可原的先修路,干的好还能包吃住每日发放两文钱。
“好,那卑职让下面巡街的人多注意。”
“虽然要人口,但也不能过头,一定谨记。”
二人还没谈完话,旁边几张案桌的下属一脸不知怎么形容的牙疼。
这是抓人抓上瘾了吧,如今全城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了,您二位还不满意?
修路的事情安排下去,秋收也是一件大事。
闽地宗族观念强,每年的播种和秋收都因农具之事能引起几场大规模的械斗,轻则重伤重则人亡。
如今贾赦也学聪明了,在此前他一直找工房改进农具,并且每个村子发放,付款按每年收成比例分期,农户也不吃亏又不必相争。并且为了防止械斗,到秋收的季节他都派人在每个村子盯着,一旦械斗全都拉回衙门免费修路。
后来福州府一直流传一句骂人的话,‘你怎么还不去修路。’
今年经过抢种番薯等作物,又有通商便利种植许多瓜果不愁销路,各个日子也都慢慢好过起来,经济的增长也让犯罪减少了很多,但是这样还不够。
“头一个案件是这样的没跑了。”
贾赦拿起几个月前的两宗案子,指着另一件道:“此事只怕有隐情,还要往细了查。”
“证据慢慢都找齐了,只差人证,林大石的娘却说当晚和另一个凶嫌林生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这才断定林大石是凶手。”林典吏也挠头,谁家的母亲会为另一个凶嫌作伪证,想起来都匪夷所思。
“等过几日农忙之后就传唤,先去找里正查探查探,不要露出口风来,小心让人跑了。”贾赦也想不到时隔几年,这林生不仅娶了林大石的妻子,还把林老娘接过去抚养。
“是,卑职马上去办。”
“去吧。”
贾赦捏了捏脖子,继续翻起成年旧案。
实际上成年旧案除了找寻不到人口,其他的已经查了七七八八,最后也只剩下这一个案子还没定性。
一旁的李年见知府面色还算轻松,他便提着小本本给上官追加工作,“知府,今年的学子不行啊,您看?”
不行,怎么个不行。
是学正的问题,还是县城下面的教谕和教授不行。
“学堂之事乃重中之重,州判有何看法。”贾赦问。
李年想了想,“闽地学子素来比其他几省少,一来山高路远,政令迟缓之故,二来,也是当地并不多看重,因此……”
“我知道了,改日下个帖子给学正,必须好生谈谈。”
普及教育是大事,穷是一个原因,每任官员的不作为又是一个原因。
贾赦这几月同样在烦恼,却也不敢轻易去动摇根本,教育实在太烧钱了,烧钱也得提上来,必须得去做。
察觉到知府的为难,李年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
他知道闽地是个什么境况,可是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等这位知府走了,下一位想说上话更难,那那些学子还有什么前途可言。至少这位是个中正的,还能补救补救。
“老大人给我出了个难题,我到现也没半点头绪。”
夜里贾赦在和妻子说话,看着手上历年学子档案无从下手。
沈暳翻了一页说文解字停下声来,“求学之难不是一蹴而就,慢慢来就是,你现下这般担忧也无济于事。”
“愁啊,还是愁啊。”
贾赦站起身来望向窗外,十月的福州府并不冷,一丝丝凉风吹到他的脸上,反倒更加迷茫。
闽地历来不如其他几省推崇科举,施行教育太难。
“要不然多找几个老举人学生谈谈,总会有启发。”
沈暳见不得丈夫愁容,她搁下书本走到身旁,“你想想这一年,多难都过来了,难道在这里就停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的生日和朋友订婚凑在一起了。
抱歉更新的不准时。
天冷加衣,爱你们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