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代善还算欣慰, 至少身边有孙子陪着, 不过两日便生龙活虎回衙门。
经此一事, 贾府的主子该禁足的禁足,该放出去都拉出去,王氏却不好处理。
事情过去半拉月,王家也没敢声张,光是赔礼就拉了好几车, 王子胜羞愧的不行,可偏偏小妹又怀孕了。
“你说这事儿怎么着。”
“贾家他敢。”
王子胜冷笑, “好大的口气, 那你去和贾府说, 我可不去。”
哪壶不开提哪壶。
贾赦可是块硬骨头, 王子腾拍着胸脯也不敢打包票,“小妹是咱们亲妹子, 大哥你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吧。”
“你少血口喷人, 小妹一向和你亲近, 她做下缺德事你怎么不拦着。”
王子胜翘着二郎腿似笑非笑, “太太,我也不说别的,他贾赦是个厚道人,要不然小妹还能在贾家待下去, 没被送回来你就偷笑罢,还想怎么着。你怕小妹怀孕受贾家磋磨,那要不我舍了脸皮把小妹接回府养胎, 到时候贾家还要不要我就不知道了。”
“你给我闭嘴。”
王太太狠狠瞪了大儿子一眼,她这屁股底下就跟放了针似地坐不踏实,女儿真是太蠢了,还有史氏,如今出了事反倒女儿背锅,天底下没这个理儿,“老太太,实在不行我去找国公夫人求求情,说不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擒贼先擒王倒是学的不错,可惜人亲家老太太还在养病。
王老太太语气和王子胜如出一辙,“你能耐你就去,要是真想孙女好,该送什么物件送的丰厚些,好好给人家赔礼。再送人过去服侍孙女,那你就等着贾家祖宗休弃你女儿罢。要真这样,到时候咱们王家可就真的是个笑话了,未嫁的姑娘也别想找人家,直接往家庙一送,大家都干净。”
“媳妇这不是担心……孩子妯娌可不是个好相处的,要真有个万一,那可是一尸两命。”
“我总算知道她的蠢随了谁,别人害她,好家伙,差点没把亲侄子害死,你这是自己心狠也觉得别人和你一样。狠就算了,还蠢,人家两个嫡长子,害你女儿作甚,你女儿是脸如盆大真敢做,你就是得了失心疯真敢想。”
王老太太不屑极了,恩侯是大孙子的发小,也是自己一路看着长大,多厚道的孩子,换成别人当天就给休了送回家来。女人家有些小心思算不得啥,真有能耐你把人弄死别让人知道,没能耐就老实点卧着。蠢成这样还是王家女,自己都嫌丢人,“胜儿,你去找管事拟个礼单给恩侯送去,就说先让孩子生下来再送佛堂。”
“老太太!”
就冲女儿给贾家生儿育女就是大功劳,凭什么啊。
王太太不服气,贾家他敢。
“快去,这个家还听不听我的,要不我去给你老爷递个信。”
爹蠢蠢一个,娘蠢蠢一窝。
好在胜儿这个嫡长孙没养坏,要不然回头她下去怎么和老头子交代。
王老太太也不管儿媳同意不同意,“让你们太太没事在屋里念念佛,家事交给大少奶奶先管着。子腾,你是男子,别老往内院走,回头你老子知道可不高兴。”
“是,孙儿知晓。”
王子腾被老太太训得面红耳赤,又在大哥面前丢了脸,屋里他是待不下去了,不如走为上策。
“那孙儿也先告退了,阿奶您息怒,孙儿晚上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哎,乖孙早去早回,不许和朋友打架,银钱带够没有,别再在外头受了委屈。”
瞧这偏心的,王太太都没太敢看小儿子,王子腾却习惯了。
王子胜志得意满,回头又哄了老太太两句,把她给高兴的又掏出几张银票,转头他就拉着几车厚礼去了贾府。
“下巴都快掉地上了,快收起来。”
贾赦研墨给户部找茬,进户部也有半拉月,陈规陋习不是一般多,那是一抓一个准。
王子胜倾着身子看了一眼,随手抓起几张手稿扇风,“你都不知道王子腾那脸色,让他得意,好好挫挫他的锐气,好叫他知道日后还是我当家。”
“王子胜,你这是小人得意。”
贾赦一把夺过手稿放平,“屋里冰还不够,别把我东西再给折腾喽。那几车礼你拉回去,这不到一个月就拉两回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有什么喜事。养胎也好,后院能少折腾点,反正你亲侄儿还在我屋里养着,不差一个带崽的。”
别看发的轻松,王子胜其实还真挺过意不去,要不是顾忌自己,小妹这回休了也不也可惜。这都他娘的什么糟心事,怎么同个娘出来还不一样,“给你你就收着,你不收家里不安心,也该让太太心疼心疼,别整的以为府里都是他王子腾的。”
“良田千顷不过一日三餐,广厦万间只睡卧榻三尺。你那脑瓜就别折腾了,好好念书去,下一科不行咱们捐官,世面见得多眼界也宽,老盯着府里一亩三分地有什么意思。”
“我就来找你说说话,你可别跟我老头子似地。”
话是这么说,到底是听进去了。
“上哪儿去啊,就坐这儿,架子第三格那本,书皮是我的笔迹,拿去看看。等会儿金晖和牛斌也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