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甥岂敢呐。
贾赦可不敢在舅舅面前花言巧语, 儿子侄子的婚事也不能轻易妥协, 怎么办, 伏低做小罢。
不过和史家联姻未尝不可,倒真的可以考虑考虑。
史照见外甥连道不敢,老脸一红,他也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只是瑚儿和珠儿俩小子太可人疼, 要是能抢来做孙女婿,那可美死了。外甥的前程不用讲, 贾家也是个好得不能再好的好去处, 真要给别家抢了, 再想要这样的, 他上哪儿去给大孙女找这么好的人家去。
丢人就丢人,今儿无论如何也得抢个贾家的小子做孙女婿, 以后孙女就不用愁了, 他回去也好和乖孙女有个交代不是, “我那大孙女岁数是小了些, 却也教养的不错,逢年过节你也是见过的,论理也是知根知底,怎的就不行。”
“不是不行, 大舅您先不忙。要不这样,我把俩小子叫来,让他们自己做主。”
死道友不死贫道, 贾赦反正是不想管了。
坑儿子的老子。
兄弟二人在半道上望天,天上砸下来个媳妇,接还是不接,“老爷是个什么说法。”
“主子说让二位少爷自己决定,到书房前就要听到答案。主子说了,您二位决定不了就抓签子。”
文墨从袖子里掏出两根长短不一的竹签,他说完话便默默把头转了过去。实在不忍目睹二位少爷的表情,谁家娶个媳妇还要抓阄,太可怜了,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别怪主子,主子他……主子也不容易着呢。”那人可是大舅老爷,主子他努力了,可是顶不住啊。
“大哥。”
“二弟。”
“跑哇。”
然后兄弟二人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还没反应过来就窜出去老远,等文墨回头的时候已经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这,这可怎么交差。”
文墨摊摊手,压下翘起的嘴角哭丧着脸回话,“老爷,两位少爷跑了,说是去同窗那儿住几日。”
“怎么就给跑了,你也是,不得把人看住喽。”
贾赦急的直跺脚,又是赔礼道歉又是好话说尽,“舅,你看,这事儿急不得,等我把他们逮回来亲自上门给您赔礼成不。”
“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们懂甚。”
话虽这么说,史照也没敢逼得太紧,回头将话风一转,“待他们回来你给好好说说,咱们两家知根知底,总比外头的要好。”
“您放心,外甥一定好好说。”
得个台阶可不容易,幸好大舅退了一步,否则今儿还不知道怎么收场。
贾赦好声好气把人送走,回头脸一拉,“把你们家少爷都给我逮回来。”
“哎。”
这次文墨干脆多了,扭头就给吩咐了下去,不到半个时辰就在酒楼把人拖回来了。
俩兔崽子,吃的满嘴流油都没捯饬,那佛跳墙的香气飘的他都闻得见。
“咳咳,湘雅你们也是见过的,你们舅姥爷也发话了,都说说。”
说啥啊说。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其实这事儿真不能他们自个儿拿主意。
小姑娘家家的么,也没真见过几回,反正就娇滴滴的,一点儿都不好玩。
“那是玩么。”
贾赦狠狠瞪了两个孩子一眼,他也挠头啊,按理说吧,这血缘关系虽有,到底远了些,结亲么,他肯定心里也是不乐意。可老话怎么说的,大舅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能活个几年,这事儿要不答应,虽然也不能交恶,到底良心过不去。
可良心过不去也不能拿孩子的婚姻去做人情,追根究底一起过日子的还是孩子们,得他们自己乐意才行,还能强按牛吃草。
这肯定不行啊。
“那什么,您要也乐意,就定下也无妨。”
贾瑚挠头,未来的妻子,没想过啊,反正人也见过,没毛病就好好过日子呗。
“那啥,要不抽签吧大爹爹。”
贾珠不好意思道。
上赶着的买卖,心里怪别扭的,总不能让兄弟一人承受。
“行。”
“行什么啊就行。”
“二弟。”
“大哥,事情我都听说了,珠儿那边的亲事我已看好,是新晋国子监祭酒家李家的姑娘。”
“是他家,既然你都定了,那便罢了,瑚儿这边也该定下了。”
“是,等瑚儿定下,珠儿也可以操办了。”
兄弟二人将事情定下,也没给孩子擦嘴的机会。
贾政也知味,说完就带着孩子走了,也不在这儿膈应人。
“老爷。”
“行了,没事儿你也别给我杵这儿。”
贾赦摆摆手让儿子出去,人后不禁叹气,宿命不是个好现象。
李家这位之所以能当上国子监祭酒,走的还是出卖大皇子的门路,可偏偏这时候就开口和贾家二房联姻,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贾家如今的立场说不好,但绝对和其他几位皇子搭不上关系,这么一联姻,事态发展反倒越加模糊,原本变好的局势瞬间就发生了变化。
这变化还不是好变化。
第二日,贾赦一脑门子官司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