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盖了他说话的声音。裴宴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么紧张,毕竟孩子不可能永远留在父母身边,他此行又是去夏朝第一书院求学,多少人想去都去不成呢。又有多少人辞别父母孤身一人去求学。而他有舅舅照看,根本吃不了亏,按理说父母相对该放心才是。
这些是裴宴在着急时搜罗出来安慰自己的借口,就在门外他还想着依此来说服安慰秦王和何侧妃,但是进门之后他发现自己开不了口,就连自己都说服不了,何况秦王何侧妃。
“怎么不说话?”秦王放下手里的茶杯,落在案板上,“砰”的一声。
裴宴心里一颤,“……我想去雁城书院读书。”
秦王看着他,面无表情。何侧妃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学识浅薄,德行方面也多有不好流言,要是按照自己的本事定考不进雁城书院。不过舅舅答应给我走个后门儿,让我能够进雁城书院读书,我觉得机会不错,也想趁机瞧瞧汇聚天下英才的地方到底是怎样的人杰地灵。我想去!”裴宴低着头,低声说道。
他的声音不大,说出的话更是无稽之谈,语气却异常坚定,与其说是在解释,不如说是在表达态度。
裴宴没有抬头,自然看不见秦王和何侧妃听见他说的话之后复杂的情绪。
秦王闭眼,掩饰住眼中奔涌的情绪。“你在说什么混话!你是我儿子,这天下所有的书院哪个不是任你挑任你选,还要靠舅舅走后门,你可真出息!”秦王笑骂。
裴宴低着头没说话。
裴贺之拍了拍妻子的手,让她平静些。明明知道这只是孩子为了掩盖本质而找出来的借口,但是因为带了真心和真情实感,还是让做父母的感到心酸。
“怎么又不说话?要是我和你娘不答应,你是不是就要不告而别?”秦王柔了语气,虽然是在问话,却恢复了往昔的亲昵。
“不会的,我不会让爹爹和娘亲担心。”裴宴从来没想过不告而别。上次爹爹的事,整个秦王府上上下下都跟着受累,如果他再来一次,就是明知故犯,他不舍得爹娘跟着受累。
裴贺之指了指他面前的凳子,“站着做什么?什么时候到你娘这这么拘谨了,坐下!”
裴宴感受到了父王的妥协,心里却没有十分高兴。这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不管是得偿所愿还是不得偿所愿,对他来说,对爹爹娘亲来说,都有得有失。
裴宴双手放在膝盖,拘谨的坐在凳子上。
秦王看的好笑,他指着裴宴对何侧妃说:“你瞧瞧,三岁后我们鱼儿还有过这样乖巧的时候吗?”哪次来东院儿不是进门就往罗汉床上一窝,耍赖依着他,睡着枕着他的胳膊不放手,都是他儿子做的事,站没站相坐没坐相说的就是他。再看看现在,这乖得哩!
何侧妃掩唇笑,“王爷说笑了,三岁之前鱼儿也没这样过。”
“哈哈哈。”秦王大声笑。
裴宴脸上一红,抬头控诉的看向两个长辈,他这还伤心着呢,做爹娘的怎么笑开了?
“上来,”秦王拍拍旁边位置。
裴宴不再犹豫,跑过去踹了鞋子,就上了罗汉床,窝在秦王身边取暖。虽然天渐渐暖了,不过他天生怕冷,还是窝在人身边好受。
“想去就去吧,”秦王开口,“既然是求学,爹娘哪有拦着的道理?”
裴宴头点到一半,察觉出来有些不对。
“既然是求学,就得有目标,雁城书院天下闻名,文科武制都很健全。书院中先生有的是你舅舅几顾陋室是请来的,有的是慕名前往,简言之都是有大才之人,幸得其们几分真传,都能立足于世。”
裴宴:“……”总感觉自己在坑的边缘,一不小心就得掉里。
“爹娘是希望着我们鱼儿能成为一个全才,以后不管遇到什么事,都有个值得托付的人儿。鱼儿可有信心?”秦王笑眯眯问道。
裴宴瞪大眼睛,认真的吗?
秦王和和侧妃的眼神告诉他,他们确实是认真的。
裴宴突然胆怯,他小心地举了举爪子:“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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