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三尺非一日寒,秦择必须让秦粱认识到桃月的真面目。等触底反弹。
上次秦粱偷富人钱包,被富人发现后打的很惨,当时秦粱右腿很痛,他没钱医只能忍着。
现在秦粱的右腿没原来那么疼了,但是秦粱的右腿却瘸了,走路一拐一拐的。如果他跑快了,右腿还是会疼。
桃月不管这些,软硬兼施让秦粱继续去偷,秦粱躲在人群中,其他人都是昂首挺胸的走路,只有他低着头像只臭老鼠。
其他人看见他都避开。
“哪来的小叫花,好臭。”
“恶心死了,滚远点。”
“哎,他是个瘸子哎。”一颗石头砸在秦粱的头上,不远处的男孩得意叉腰:“看什么看,小瘸子。”
“还看?打死你个叫花子。”说着话,对方又朝秦粱扔了两块石头,秦粱躲过了一块,另一块砸到他鼻子,他眼泪花都出来了。凶狠的瞪小男孩。
秦粱衣服破破烂烂,好久没洗了,头发也乌糟糟的。冷不丁瞪人,还有点吓人。
小男孩当即就哭了,随后一个男人跑过来,小男孩说了两句,男人立刻冲向秦粱,抬手就是两巴掌。
“你个小崽子敢欺负我儿子,老子打死你。”
小男孩也在旁边叫嚣:“我有爹,你再敢瞪我,我还叫我爹打你。”
小男孩拉着男人的手高高兴兴走了,还撒娇:“爹,我晚上想吃鸡腿。”
“买买买,我儿多吃点。”
秦粱低下头,只觉得鼻子更疼了,强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掉下。
他抬手抹掉,继续向前走,耳边是小贩的叫卖声。
每一天很短,但每一天又都很长。
秦粱日日被饥饿,疼痛,别人的谩骂所包裹。他陷进了泥潭里,出不来了。
夏去秋来,天气还是那么热,其他人没感觉到什么变化。
但桃月和秦粱的变化大了,几个月过去,秦粱瘦的皮包骨头,还能有口气,全靠老两口接济。
桃月那几样首饰变卖后得的钱都用的差不多了。
没办法,桃月没有银钱来源,每天还要开荤,只出不进,钱可不就用完了。
好在她已经把下三个月的房钱付了,不然都没地住了。
但是桃月也不想饿肚子,让她干活是不能的,于是半推半就,桃月就跟院子主人搅和到一起去了。
有一回,秦粱回来的早,正好撞见,隔着破旧的门,秦粱听着里面的污秽声,干呕不止。
秋老虎过去,天慢慢冷了。
秦粱还穿着他那身破烂的,单薄的衣服,低头走在人群中。
“包子,香喷喷的肉馅包嘞。刚出锅啊,皮又香又松软嘞。”
秦择目光紧紧盯着蒸笼里的圆包子,垂在身侧的手抓了抓。
他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吃饭,如果他跑过去,抓一个肉包子就跑……
秦粱有点激动,快走了两步,右脚就传来无法忽视的痛。
疼痛让他清醒,秦粱盯着自己的瘸腿,他腿坏了,跑不快。肯定会被抓住的。
可是他真的好饿。
秦粱再次抬头看向包子铺,却被铺子老板呵斥:“去去去,一边去,小叫花别影响我生意。”
秦粱不动,眼睛盯着包子挪不开眼,铺子老板转身拿了扫把,“快滚,不然对你不客气。”
“真是晦气。”
秦粱缩到角落里,他没有力气了。
街上人来人往,人人看他如臭虫,秦粱又扒拉下头发,挡住了小脸,他靠着墙角睡下,睡着了就不饿了。
秦粱再度醒来,已经是黄昏时候了。他犹豫着要不要回去。
他回去了,他娘也不会给他吃的。
秦粱刚刚起身,一个肉包子忽然骨碌碌滚过来,他想都没想就捡起来吃了
“啊——”
伴随秦粱的惨叫,一条土狗死死咬住他的左腿。
包子铺老板都气死了:“你这个叫花子怎么还没走,还把我喂狗的包子吃了,你要不要脸。”
秦粱哀嚎:“痛,痛——”
包子铺老板呸了一声:“活该,不让狗咬你一回,你不长记性。”
秦粱在地上挣扎,他深刻感觉到狗的牙齿刺破他的骨肉,太痛了。
包子铺老板见秦粱又哭又嚎,估摸着差不多了,才把狗叫回来。
“以后别来我铺子前,来一回让阿黄咬你一回。”今天包子铺生意不好,老板心里憋着火呢。
面对包子铺老板的警告,秦粱害怕的后退,可是冷不丁秦粱又对上土狗龇牙咧嘴的狗脸。
秦粱这些日子所受的苦痛,委屈,突然在他心头生出一把火。
我为什么要这么惨?
我是学过狗叫,学过狗爬,难道这样我就是条狗了吗?
秦粱看着有主人撑腰而跋扈的土狗。
不。我连条狗都不如。
仇恨的火焰在心头迅速燎原。
不忍了,大不了就是死了。
谁也没想到怯弱的小乞丐突然发难,秦粱飞快的蹿过去,一拳砸土狗头上,然后疯狂咬住土狗的背。
包子铺主人来拉他,秦粱就是不松口。发了所有的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