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忻的出现,让原本缓和下来的局面再度一僵,尤其是当人们听到他脱口而出的话时,刚刚还在努力洗白的人瞪直了眼。
艾丽美不愧是人家请来搞事的,当机立断站出来指责道:“你喜欢时甜甜,那你当谢雅是什么?”
随着付忻满是戾气的眼神扫过去,艾丽美剩下那些话都噎住了。
紧接着,她看到了付忻慢慢捏紧的拳头,深皱的眉,和冷硬的轮廓,随着对方步步走近,艾丽美抵不住心里的恐惧,也正慢慢后退着。
“你要干嘛,这里这么多人看着...”
付忻眸子脸上满是危险,到最后,艾丽美抵到人身上,无路可退了,他这才停下脚步,声音让人不寒而栗,“谁敢欺负我女人,下场自负。”
他言语里带着极强的画面感,仿佛已经能让人感受到接下去的气氛,就连艾丽美都闭嘴了,更别提其他人。
天知道,当付忻接到宴会上嘱咐照看时甜甜的兄弟打开电话,得知她被人甩脸羞辱时,心里的愤怒和焦急冲上脑门,几乎要压抑不住。
尤其是一眼看到时甜甜被围在人群中间的模样,付忻心疼极了,所有做的铺垫被他抛之脑后,只想用最强势直接的方法保护她。
付忻不后悔,他轻手拍着时甜甜颤栗的背脊,连抚着额头装晕的母亲都顾不上了。
总有人嫌热闹不够看,刚刚还险些被人诓了去的太太疑惑地道:“这不是付忻吗?你真喜欢你妹妹呀?可她刚刚说喜欢一个叫纪什么的,你认识不?”
付忻眸光陡然一冷,轻撇过头,马上就听到付太太附和了句,“你这说什么瞎话,兄妹的喜欢和你说的能一样吗?”
即便付太太再喜欢时甜甜,也不会允许没有身份地位的人当她儿媳妇,这姑娘向来懂事,该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甜甜,你也真是的,喜欢什么人不和付姨说,我也好看看那小伙子。”
是谁都可以,这个人不能是她儿子,付太太不由得庆幸时甜甜刚刚的一番话,让她能找得到由头说话。
时甜甜低头抠着手指盖,皱开的八字眉里写满了委屈,并没有按照付母期望的那样说话,而是伸手抵住了付忻的手肘,期
期艾艾道:“我...我没有...”
她双手捧脸,奔溃地蹲下身,抽泣哽咽的声音让周围人听得清清楚楚。
付忻身上冷硬的气息一收,蹲下身搂住时甜甜,边道:“甜甜不哭,我在这。”
得,这下子谁都知道这兄妹俩‘真真切切’的情感了,同样被人安慰着的谢雅在低头一瞬勾唇冷笑,目光里带着所有人都看不清的光亮。
纪榕从肖萍的身后探出半个头,侧歪着望向仿佛自带聚光灯的男女主,看看到这画面时觉得唯美,现实是只想把隔夜饭都给吐出来。
她突然好奇事态会怎样发展下去...
大多数人沉默,唯独付太太一人,是怎么也忍不住心里的火,和刚刚在太太们面前那贵妇游刃有余的表情截然不同,她几乎要捏碎了手上的酒杯,唰地一下朝着被付忻安慰着露出脑袋的时甜甜当头泼去。
她的动作太迅速,也太出人意料,几乎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颜色深得仿佛血滴的红酒从头顶上滑落下来,沿着时甜甜刚刚哭过眼泪的痕迹,弯曲蔓延,再从下巴滴下去,素雅清新的裙子被彻底毁掉,斑驳的痕迹充满狼狈。
付忻愣了一秒,以极快的速度脱下西装盖在时甜甜身上,这时候,她脸上特意化白的妆被冲刷着,露出了前几天被谢雅挠过的脸。
不少人倒抽了口气,有幸灾乐祸,有觉得时甜甜不自量力,只有付忻快速站起来把时甜甜挡起来,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不知道怎么去指责,但当做没发生,他该怎么和甜甜交代。
“妈,你在做什么,你不是最喜欢甜甜的吗?”
付忻想不明白,母亲是受了什么刺激,刚刚说的那番话他忍了,为何还要再而三搞这些动作。
他眉头深锁,嘴唇抿直,那种不悦的气息油然而生。
付太太后退一步,满眼陌生地看着儿子,又转向弱小无辜的身躯,目光里充满恨意,“我现在只恨自己引狼入室,错把贱人当闺女,输了我这好心肠,成全了底层人的妄想,大家说的不错,佣人之女就是上不得台面,只会勾三搭四。”
“妈,你住嘴,你跟甜甜道歉?”
所有的端庄礼仪先抛之脑后,付太太好笑地指着自己的脸,像是听到难以置信的话,“我?跟她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