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师兄看到了什么,莫非是师兄心魔发作,见到了幻像?”
“你到底是什么?”江止的剑没有落下,剑尖仍旧指向萤雪,“不渡河的鬼母是因为你才出现的!”
“我凭什么让巨幽鬼母出现?师兄的心魔看起来越来越严重了,是不是受了那河里的怨气影响?”萤雪甩甩手,看着江止冷笑。
江止答不上来,萤雪的掌心并没有异常,反而让他有种自己产生幻象的错觉。
“到底怎么回事?师兄的心魔……”南棠沉下脸。
“师兄的心魔,从与师姐解契那日就出现了,为蛊虫反噬。”萤雪以指拨开江止的剑,走到他身畔道。
南棠倏地望向江止。她是知道江止有心魔,却万没想到,他的心魔竟是因为蛊虫反噬。
“闭嘴!再说一个字,我就杀了你。”江止眉间红纹转艳,朝着萤雪威胁道。
当着南棠之面揭穿蛊虫反噬产生心魔,这让他狼狈万分。南棠惊愕诧异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怜悯,叫他难受至极。
“心魔与你无关。”江止抛下一句话,便将剑归鞘,转身走远。
萤雪却不容他逃避,飞快追上,又在他耳畔小声说了句什么,江止却是脸色大变,转头怒腾腾看着萤雪。南棠总觉这两人之间还有猫腻,但一时间也无从了解,刚想作罢,便听远处传来一声兽吼。
天禄兽已经探到引阶后的甬道中,也不知发现了什么,正朝她发出提醒。
南棠迅速掠到他身边,循着他的目光望去。引阶后有幽深的甬道,甬道的两侧各有一间石室,左手边的石室墙上刻着一长串文字,但上面的文字很古老,南棠没有学过,看不懂。
天禄兽咬咬她的手,夜烛的声音响起:“墙上刻的是上古仙文,我曾学过一些,能看懂七八成。上面记载的是这个地方的来历——九寰仙历五十七万年,天地生异象,日月星乱,山川河海剧变,故百修聚昭初福地观星行卜,发现天劫将临,众修将殒,九寰溃散。为保仙脉,众修于商议兴修庇仙所,以供群修躲避天劫。此地名曰‘潜仙宫’,乃我……”
夜烛读到此地时忽然一滞。
“阿渊?”南棠道,“可是有不识之文?”
“乃我祈氏一族集全族之力所建,可容族人近千,避世千载,望能助我祈氏族人度过此劫,望天佑九寰。”夜烛读完之后,久久未语。
“这个地宫看起来应该是祈族修士所修的避难所,那外头的小幽都,必然是祈族修士的都城。什么天劫能这么厉害,能倾覆天地?九寰仙界……又是什么地方?”南棠思忖道。
“不知道,我没听说过九寰。”夜烛回答道。
“顾灵风,我记得你说你曾经与悲雪宗的老祖进入过星罗界,当时可曾发现此地?”南棠又问顾灵风。
顾灵风的语气难得正经起来,依稀还透出几分沧桑:“没有。悲雪立宗约两万年,建宗的古仙已殒,接任者正是如今的悲雪老祖白潮。星罗界是在一万多年前被发现的,当时悲雪宗尚无实力开启星罗界之门,直到近万年前,白潮与我结识。我与他惺惺相惜,互相引为知己,我知道他是名宗之主,他也知道我乃魔门之尊,不过我们并不介意彼此身份,无视外界非议相交了近百年,一直到……他邀我同入星罗界。”
话说到此处,他语锋一变,恨意倾泄。
“悲雪实力不足,难以打开星界界,所以他要我出动魔军助他开启星罗界,再与我同入此界。我自不疑有它,便号令三军于洗泪河待命,更召集全魔族的精锐,随我前往星罗界。你以为星罗界当年也像现在这般容易进?这是当年我魔族三百精锐和悲雪宗近千弟子的性命换回来的……”
“可……外界不是传说是你率领数万魔物欲攻袭三脉,致使三脉生灵涂炭,白潮老祖才出手与你大战……”南棠不禁问道。
“放他娘的屁!”顾灵风破口大骂,“白潮那混蛋,过河折桥私毁协议也就罢了,还攥改真相,近万年过去了,他成了仙门老祖大英雄,我却成了人人得而诛之之辈,被他镇在回龙塔下九千多年!三脉生灵涂炭,是因为他一意孤行打开了无量天的门,致使异域妖种侵入,通过星罗界一路打到了菩音山。他作为一宗之主,枉顾全宗三脉性命,令无数修士殒命,这个责任他背不起!所以……”
南棠和夜烛均都失言,沉默地听着顾灵风的话。
顾灵风稍稍调整了一下情绪,才续道:“所以,他在我出动魔军助他诛尽异域妖种之后,将罪过全部推到魔族身上,对外声称,乃是魔军攻袭三脉,放出妖物,导致这场灾劫。可怜我三军魔修死得惨烈,最终还要背负骂名,我发誓只要我能出来,就一定会将白潮扬灰锉骨。虞南棠,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与白潮之间不死无休,你既得我为剑灵,便是与他为敌,做好准备吧。”
“……”南棠没有想到近万年前的旧事竟存在如此巨大隐情,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何反应。
“这些,与潜仙宫有什么关系?”夜烛冷冷问道。
顾灵风的情绪达到顶点,怒恨急愤种种充盈于魂,正想要人陪着他痛骂几句,不想夜烛这拉回话题的功力深厚,他顿时像被人掐住脖子般一滞,良久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