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你好好休养吧。”他没再多说什么,朝外走去。
“萤雪。”南棠却在此时叫住他,“你该明白,你已经不在赤冕了,没有人会再将你视作仙食,你也不是肉芝,你是个人,那都是你的血肉,不是什么灵丹妙药!”
“人?”萤雪语气古怪地重复了一个字,没有转身,断然离去。
那道拦在天禄兽前的屏障此时方落下,天禄兽纵身而出,扑至南棠身畔,南棠绷紧的情绪瞬间松懈,整个人软在天禄兽身上。一道黑雾逸出,钻入南棠唇间,下一刻,南棠在神识虚空之中见到了半明半暗的魂体。
“你怎能任由萤雪胡来?”见面第一句话,就是南棠的斥责。
墨色魂体一如从前,站在她神识虚空之中,答非所问道:“萤雪的境界,精进了。”
“精进?”南棠猛地蹙眉,“他要化神?”
她记得夜烛说过,萤雪的境界被他压制在化神以内,若然突破,除非他死,现在萤雪的境界,应该在元婴后期到圆满,下一步就是化神。
这个念头让她心一紧。
“尚未。”夜烛又摇头,扯开话题,“先别想这些了,适才你体内星力紊乱,心境也大受影响,最好尽快运功将我的髓元彻底吸收。”
南棠自也知晓其中厉害,盘膝坐定后收敛心神,专心致志运功,催化体内还未完全融化的髓元。
浅淡的金光从她体内亮起,化作千万道细流融入她的经脉。
悲雪山上日升月落,转眼就是数日过去,待得内息平静,心绪安宁,南棠方睁开眼。
洞中安安静静,天禄兽伏眠于她身后,就连向来吵嚷的龙影剑,也无声插在洞口处。她深吸口气,悲雪山带着冰冽气息的灵气丝丝入脉,她无端觉得舒服,就如那年她满头白发,和他相偎在重虚宫的洞府里。
“你回到赤冕没有?”她伸个懒腰,坐起身来,思绪清明,悲喜皆静,终于可以好好思考那些碎片般的线索了。
“到了。”夜烛的声音响在她的神识虚空。
她点点头,赖在天禄兽的兽腹前,手凌空一抓,掌中多了件东西。
“还记得这样东西吗?”她将那件东西递到天禄兽面前。
夜烛当然记得。
这是三十多年前,南棠从南山觉遗物里拿走的为数不多的几样东西其中一样,名作《木神行川记》的玉简,里面是张巨大舆图。
“那你可还记得,当时南山师兄同我提及了什么?”南棠抚过那块玉简,不由想起南山觉和那段在无尽峰上的日子。
南山觉教会了她很多,当初若是没有南山觉,可能也就没有今日的虞南棠,如果他还活着,亲眼看到十方古阵所蕴藏的庞大秘密与星河瀚海,也不知会不会心潮澎湃?他们还有一场历练,未能实现……
“提及了什么?”夜烛并无印象,她在无尽峰学习之时,他还未入她神识虚空,并非时刻与她呆在一起。
“他向我提及了一个鲜为人知的传说。”南棠往玉简内注入一丝神识,再借虚土将玉简里的舆图拓出。
一个庞大的舆图浮在二人前方的半空中。
南棠看着舆图缓缓道,“这本《木神行川记》乃是坊间的古藉杂记,从古流传至今,真假并不可考,据说记录的是万万年前,木神句芒探寻大地时所踏足过的地方。他花毕生精力,丈量了这片土地,收集万物灵源,汇成春种。而这张由木神所绘制过的舆图,却和玉昆地势并不一样,它更大,更广阔……与这本《本神行川记》同时存在的,还有一个传说。”
一个匪夷所思,超越想像的传说。
“相传万万年以前,有个庞大的仙界,后来却不知遭遇了何劫,一分为三,漂入星宙成了三个不同的仙界,而玉昆则是其中之一。有人说,是因为古修斗法,也有人说,是遇异星外袭,还有人说,是仙界内部灵溃,导致山川湖海四裂……总之众说纷耘,并无确实原因。”
这是南山觉告诉她的故事,那时,她以为,这仅仅只是个传说,一个从古传到今,早就不可考据的故事。
如今,她见到了星河瀚海……在这片星宙的遥远处,有山川河海正在回应她的十方古阵。
“这张舆图就是那个庞大仙界,而那个仙界……会不会就叫……九寰?”南棠大胆推测道。
玉昆有的,赤冕也有,十方古阵也罢,夜烛萤雪也罢,金色梵天纹也罢……二者之间总有某种联系,从前南棠想不通,但此番从星罗界归来,那些碎片般的线索,却被十方古阵一一串联。
古祈族人记录里的九寰仙界,也许就是他们如今所生存的土地。
玉昆和赤冕,也许并非两个毫无关系的独立星辰,在万万年前,他们本为一体。
“所以,我与你,都是九寰人。”夜烛顺着她的话往下推测,很容易便明白了她要告诉他的事。
南棠无法回答他。
洞外此时传来声音:“虞仙君,叶仙尊命在下前来传言,若仙君已醒转,烦请速往寂生峰。”
他们的思绪被打断。
百-度-搜-醋-=溜=-儿-=文=-学,最快追,更新最快
又换域名了,原因是被攻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