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觉得自己胜算?”谢清留看着这些冲入玉昆的战修,冷笑,“不出三天,这些战修就能打到玉昆腹,你真的要用炽冰禁狱里的东西,给他们做陪葬?”
“谢逍,炽冰禁狱里的东西我不会交给你。”夜烛迎风开口,声音像要被吹散般,“你死心吧。”
“祈明渊!”谢清留神骤冷,怒气浮上眼眸,倏探手捏住他的脖颈,将他悬出船舷,“好,我就让你亲眼看着,那些修士如何死去!”
他的话音落下,星河仙舟朝着远空加快速度掠去。
“当年我们十四成立祈族,以灭仙名,的只是还苍生一个太平,保护凡低修不再如蝼蚁般生存于九寰。而我们所中,你曾是最憎恨那些恃强凌弱修士的,可如今,你和他们又何差别?”
夜烛一边开口,一边垂眸望向海域。
仙舟将要飞出仙莱岛的结界,舟下是一片波澜伏的海,一个浪头盖过一个。
“当然不同!强者尊的世界,若无实力如何奢求太平?荡尽修士,世间自得长宁。你不必再说,我不会被你说服。”谢逍冷笑。
夜烛轻叹一声:“你已经成昔年你最痛恨的那类却不自知,这天下该是求同存异,兼容并收,方可长存。而我们不同不相谋,我不会劝你,自也不会与你伍,当年不会,现亦不会!”
几句话的功夫,仙舟已经飞到结界外十丈处,海风刮得凶猛,浪头一个高过一个,最高的浪头,几乎要到仙舟下。
夜烛那声叹息落下,目光却突然一沉,手中绽青光,往谢逍手腕握去。
他的修被封,可元神依旧,焚神术比金丹自爆的威力要强大百倍,谢逍想到他宁死不屈,竟不惜魂飞魄散同归于尽,当即松手避他焚神术,又恐他真的死去,一惊下退后半步。
夜烛直坠向海,手中焚神光转瞬便灭,恰逢巨浪掀,浪顶直抵仙舟,未等谢逍出手,便打夜烛上,将他包裹冲入海中。
“祈明渊!”谢逍这才反应过来,焚神术不过是他的障眼计,“想逃?”
他如电光般掠,追着巨浪而去,然而巨浪卷着夜烛复归入海,又新浪翻,那一丝属于夜烛的气息竟绝迹于海浪间,不论谢逍如何劈浪掀海,都露出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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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江倒海般的动静久久未去,整个仙莱岛的海域几乎要被谢逍翻过,海下数十丈处翻腾不休。
南棠抱着夜烛躲虚土内,虚土上灵源满覆,让二与海水融一体,气息全匿。南棠不敢说话,不敢动弹,只与夜烛贴而拥,随浪逐流,也不知多久,四周的动荡才平息了些许,她这才松口气,重重一喘,头垂靠于夜烛胸口。
谢逍的境界和手段都极高,南棠无法确定危险是不是真正过去,这口气虽然暂时松懈,却依旧不敢乱动,只继续和夜烛藏虚土内随波逐流。
“你就这么笃定,我能救到你?”虚弱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响这逼仄的小空间里。
她要是他落海时救下他,以他修全封的状况,现恐怕性命堪虞。
“我不知,只是凭觉。”夜烛的语气很淡漠,不复从前。
不过几眼,他就已经茫茫大海上注意到她了,数目相交间,难以形容的觉浮于心间,他好像读懂她眼里的话,知她要救他,知该如何配合她。
这种觉,以前从未过。
“这不是觉,是默契。”南棠抬头。
“是吗?大概吧。”夜烛的反应依然很淡。
“你……不记得玉昆了?”南棠看着眼前的男,他显得些陌生,她不知是因斩断半魂的关系,还是眼前的不是夜烛而是祈明渊的关系。
“这里是九寰的一部分,我记得。”他低下头,看着靠自己胸口的,诚实。
“你是祈明渊,还是夜烛?”南棠蹙了蹙眉,稍稍离他远了些。
“我不知。我是谢逍以祈明渊灵血所炼的傀,他我的元神里融进祈明渊的神识。”这个问题,夜烛自己也答案,他只是知,当祈明渊的神识开始渐渐显现,做夜烛的那部分就逐渐消失。
“那我呢?你可记得?”南棠问他。
夜烛低下头仔细看她,沉默不语。
南棠等了许久,都等到他的答案,早已渐又垂眸,遮去眼底失意,正要问别的,他的声音却忽然响。
那是带着迷茫疑惑却又夹杂着一丝不自的语气,藏着些微说不明不清的羞涩。
“我……记得你。你是南棠,虞南棠!”
他的话语惊得南棠再度抬眸,却望见他恍惚的眸。
许多画,脑中一闪而过,他闭了闭眼,又:“我们见过,星罗界,潜仙宫,无尽墟内,我们……”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苍白的颊上泛薄红。
“……”南棠也是一愕,她怎么也料到,他记得的竟是星罗界那档事。
“我记得你的,你是南棠。”夜烛再往下说,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冷漠的眼眸缓缓浮现一缕暌违已久的温柔,“我不知我忘了什么,但我记得你……我应该,很喜欢你。”
纵然只剩下星罗界那一点点回忆,他依旧记得与她初见时的激动与兴奋,他曾像个毛躁的男孩子她前想尽办法讨她欢心,她笑他亦笑,那种觉,不管是万万年前祈明渊短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