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旁,端起酒杯坐下,晃了晃酒杯,再轻轻用嘴抿了一下口。
透明的高酒杯里,红色的酒在暖黄色灯光的照耀下,好似镶了层金边。酒的陈色很好,味道也很好,但顾良似乎并没有什么品酒的心情,反而他的神情显得有些凝重。
一时之间,就连杨夜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端着红酒喝,看来他的心情也不轻松。
半晌,顾良朝杨夜看去,开口问:“你在想死亡惩罚的事?”
杨夜点头。“还有宣布那两个玩家真实身份的事。原来……他们都是犯了事儿的。”
顾良嘴角扬起自嘲的笑意。“所以,也许你说得对,我们来到这里,是因为我们每个人都有罪。”
说完这句话,顾良仰起头喝下一口红酒。
他喝酒也很慢,仰着头,瓷白的脖颈上,喉结一动一动的。
再往上,下颌线长得很优雅,简直有着最完美的弧度。
继续往上看,他慢悠悠喝完酒,下唇还沾了一点红色。
紧接着他就抿了下嘴,不自觉伸出舌舔了一下。
杨夜瞳孔一暗,竟不敢再看,于是视线下滑,落在他手腕上。
杨夜发现,他手腕上的红绳竟然不见了。
这么一来,那原本被红绳下藏起来的疤痕,立刻无比清晰地出现在他的手腕上。
顾良的皮肤很白,几乎没有瑕疵。因此手腕上那道疤就显得有点过于狰狞了。
这个位置出现这种疤痕,不难推测是怎么发生的。
杨夜难以想象,顾良这样的人……竟然曾经割腕自杀过吗?
顾良侧眸,注意到他的视线,下意识收回手。
杨夜眉头一皱。“那根红绳子……”
二师兄道:“衣美人每晚会给王不老下迷药,好去给慧大师幽会。这事儿我们都知道。反正我的剧本上写到,我有天半夜睡不着出去转,撞见过衣美人去找慧大师。后来我想办法从丫鬟那里取走过汤碗,给了药师检查,说上面有迷药。”
说到这里,二师兄看向大师兄:“这事儿你也知道吧?反正,王不老喝了迷药,玉大夫当然能顺理成章用刀捅他。他没法反抗。”
大师兄回看二师兄,片刻后点头道:“嗯。我知道。当时,有弟子告诉我,你拿着碗下山找药师,我觉得这事奇怪,跟了过去。你走后,我问了那药师,也知道了真相。”
玉大夫眼睛都瞪圆了。“衣美人每晚会给王不老下迷药,然后去找慧大师幽会,这件事你们什么时候知道的?”
二师兄道:“一个月前吧。”
“那就对了。我是半个月前来的。我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
玉大夫皱紧眉头,“不比你们两个师兄弟,你们是王不老的亲传弟子,帮他打理逍遥派,挺有权势的,在门派里耳听八方什么都能打听出来。我只是个大夫,我都不敢乱走,我怎么可能知道这种事情?”
“就算我知道迷药的事,我也不知道衣美人和慧大师的幽会的事。在我的视角里,王不老是跟他老婆衣美人睡在一个屋的。我怎么可能深更半夜去找他?”
二师兄:“你说得这些都没有证据。谁能证明你不知道?”
玉大夫:“我就是不知道!我要是知道慧大师跟衣美人在一起了,我早上还能去找他叙旧吗?如果我知道,我会撞见他跟衣美人在一间床上,我还会恬不知耻跑过去吗?”
“我虽然一直爱慧哥哥,想和他在一起,但我也说了,这是建立在他没有变心的基础上!”
二师兄摇摇头,抬杠般回了句:“我不管。你都玩了好几个剧本了。你懂套路,确实可能给我们打一个反逻辑。你已经先用刀杀了他,没必要再咒杀。你既然咒杀了,就不会先用刀杀。你故意套用我们咒术的说辞,是为了洗脱自己的嫌疑。”
玉大夫气得跳脚了。“诶?我就奇了怪了,怎么就咬定我是凶手了?你是真凶不成?胡乱咬人!我说我的想法,是为了帮助大家分析。我怎么还把自己分析成凶手了?我又不是傻子!”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大师兄轻叹一口气,试图做和事老,但显然没什么效果。
顾良被他们吵得头疼,抓住一个间隙开口:“行了,听我说两句。早上卯时三刻,玉大夫来找慧大师,我也在慧的房间里,那个时候她就已经承认自己用了诅咒。别吵了,抓紧时间看看其余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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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良说完这句话,率先走出了庭院。
走出不远,他回头看了看,注意到杨夜跟了过来,玉大夫则继续在跟二师兄争执,大师兄在旁劝说了几句,随后也加入争执,最后三个人大概是不欢而散,就各自分开探索了。
杨夜走过去拍拍顾良的肩。“现在我想,我知道狗血三角恋的用意了。或者说,其中一个用意了。”
顾良点头。“我大概也想明白了。”
其实也多亏了二师兄和玉大夫抬杠吵架。这一吵,暴露出了许多剧情内容。
——原来,衣美人夜夜给王不老下迷药,完事儿后去找慧大师的事情,大师兄和二师兄是一早就察觉到了的。
杨夜道:“我认可玉大夫的话。她抱着跟我重修旧好的心来,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