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季里半饥饿的状态非常不利于族群繁殖和壮大。
旱季出生的婴儿,几乎没有能活过小河枯水期的,因为,成年女性能人没有足够的奶水来喂养孩子。
晚上,‘呜呜啦’经常坐在洞口,为族群进行安全预警,他望向远方的眼神绝非普通猿人可比,在他深邃的双眼里,闪烁着一种朦胧觉醒的光芒。
而很多时候,‘呜啦啦’经常会走出洞穴,来陪伴令‘呜啦啦’佩服的首领,‘呜啦啦’不知道这个首领就是他的父亲,‘呜啦啦’只是莫名地崇拜他,想学习首领任何不寻常的举动和生存技巧。
今晚,天上的那个亮亮的圆盘很大,照射在旱季贫瘠的草原上,银色的光芒笼罩着大地,看起来世界一片惨白。
微风吹拂着干瘪的草丛,有规律地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偶尔传来某些动物无助的惨叫声,应该是某个动物成为食物前的哀嚎。
‘呜呜啦’早已习惯了那种死亡的声音,他能够判断出杀戮距离自己洞穴的大致距离。
所以,他的表情很淡定。
他时而凝视着天上那个亮亮的圆盘,时而,把目光转向传来异样声音的地方。
这些,都被7岁的‘呜啦啦’看在眼里。
首领有几个强壮的帮手,他们是自己的兄弟,当‘呜呜啦’想休息的时候,他便会发出‘呜呜啦’的叫声,不久,便会有一位帮手走出洞穴来顶替首领值夜。
在首领看来,‘呜啦啦’还不够强壮,无法履行成年能人的责任,而‘呜啦啦’却不这么认为。
当‘呜呜啦’回到洞里去休息的时候,‘呜啦啦’却倔强地留在了洞口,他要向一个成年能人那样为族群警戒。
忽然,小山背面的夜空被照得更亮了,这显然不是天上的圆盘造成的,而且空气中刮过来很大的烟尘,还有特殊的气味。
值夜的成年能人呜鲁呜鲁地向‘呜啦啦’发出警报,试图拉他快速进洞躲避。
‘呜啦啦’没有逃跑,他学着首领的样子在洞口叫了起来,以此提醒族人有突发事件。
洞口外不远处,有很多的动物在慌乱地逃命,有的动物竟然撞到树干上或枯草后的岩石上。‘呜啦啦’眼睁睁看见一只只头上带着锋利犄角的动物撞在树干上和枯草遮挡的岩石上后,死掉了,他第一次认识到树干和岩石原来是有威力的。
天亮的时候,小山背面的野火熄灭了,不大的一片灌木林彻底成了灰烬,遮挡视线的烟尘也消散了,但是空气中有一种气味很特别,这种气味让人觉得兴奋。
首领‘呜呜啦’照例第一个走出洞穴,发现没有危险后会发出那熟悉的叫声,‘呜呜啦’带着他的族群向后山走去,他站在已变成灰烬的灌木林边缘,机警地观察,却始终不敢踏进黑色的灰烬里。
所有族群成员都在等待‘呜呜啦’的判断和决策,而此时‘呜呜啦’却显得犹豫而彷徨,他的责任很重大,一旦选择错误,整个族群或将面临灭顶之灾。
正在大家都犹豫的时候,少年‘呜啦啦’却率先走进了那片过火区,他抓起一根未燃尽的粗树枝在地上翻找着什么。
一堆灰烬下,是一头被烧死的羚羊,通体黝黑,腹部爆裂,那好闻的特别气味正是来自这具尸体,‘呜啦啦’非常好奇,用手一抓,竟然掉下来一坨肉,但是没有血迹,和活的小蜥蜴感觉明显不同。
他本能地把撕下的肉放入嘴里,那是他从来没有尝到过的滋味,美味而软糯,他吃下了整块肉,然后,学着首领的样子发出‘呜啦啦’的叫声,示意这里很安全。
首领带着族群一直在观察‘呜啦啦’的反应,看到‘呜啦啦’没有异样,并且还见他很享受的表情时,整个族群再没有了恐惧,纷纷走进了熄灭的火场。
人们又找到了好几具烧死的动物尸体,每一具都散发着好闻的气味,族人胆子也越来越大,开始分食那些尸体,让每个人都很意外的是,味道出奇的好。
正当大家吃得开心之时,远处出现了几只胆大的鬣狗,他们也是循着气味而来,族人纷纷警觉起来,做好了撤退的准备。
几个年轻力壮的雄性族人扛起没有吃完的动物遗体,准备带回洞穴慢慢享用,那几只鬣狗却不肯离开,一直尾随在人群后面。
首领带着几个壮年一直向鬣狗嚎叫,不停拍打着自己的胸膛。
然而,这次,却没有吓退鬣狗,鬣狗一直在逼近。
此时,‘呜啦啦’从队伍里跳出来,手里拿着那根被烧得黑黑的粗树枝,他把树枝立在身前的地上,稳稳地直立起身体,一下子显得高大了很多。
他等待着鬣狗们前来碰撞这根树枝,然而鬣狗们却没有来碰撞,但是也没敢再前进一步。
因为鬣狗们从来没见过手持树枝的对手,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鬣狗们对视了一会后,最终还是因为胆怯,转身逃走了。
和平时玩耍树枝不同,这次却是猿类第一次有意识有目的的地拿起武器,这是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举动,它标志着能人迈出了关键性的一步。
从这一刻起,整个族人都知道树枝或者木棒会吓阻肉食动物,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发现。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