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先生什么都没做,她连他名字都还不知道呢。
但她也没说错,如果她单方面薅狼尾巴毛算是亲热的话,那确实也有七八回了。
谢羽在听到阮秋秋的话后脸色也是极为难看。
他很想冲上去撕了这个人族,但又确确实实被她戳中了软肋。
他确实不敢离她太近,现在他们隔了两三米他都能隐隐嗅到从阮秋秋身上传来的前任首领的味道,也许她现在真的已经背负了和那头狼一样的诅咒。
除此之外,她身上还有一丝隐隐的魔物的气息。
想到渊诀以前居住过的山洞附近,那寸草不生的场景,谢羽又确实不敢赌。
他好不容易等到那头比他小了十几岁的大灰狼变成残废,登上了部落年轻一辈第一的宝座,根本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不知轻重的话冒险。
但他又咽不下这口气。
“呵呵。”谢羽干笑两声,脸上和手臂上青筋暴起,阴测测的看向阮秋秋,余光却瞥见了她放在背包一侧的矛刺。
上面兽皮半开,露出了内里尖利的魔物的爪子。
谢羽神色猛地一变,心头惊骇——
阮秋秋身后背着的那个形状奇怪的兽皮背包里,分明就放着一头快三阶魔物的利爪。
三阶的魔物,实力与他现在相近,根本不是阮秋秋一个普通人类打得过的。
——难道说,是渊诀?
但那头狼明明已经伤成那样了。
他还有那么强大的战斗力吗?
要是真如同阮秋秋说的那样,那头狼很喜欢她。
他如果动了阮秋秋,渊诀会不会拼着同归于尽的念头,报复他们?
谢羽情绪非常复杂,他很想就此收手,但被那么多狼妖看着,又有些下不来台。
——阮秋秋心跳的很快,她仔细观察着面前狼妖的神色,当看见他十分愤怒但又好像有些退缩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很可能赌赢了。
可谢羽的脸色又有些阴晴不定,阮秋秋下意识想从背包里掏出了矛刺,做好最坏的、要战斗的打算。
但她手里都是汗,没拿稳,只拿起了兽皮。
被做成矛刺的魔物的爪子掉在了雪地里,发出了沉闷的“砰”声。
阮秋秋一下紧张起来,她面上不露,望向其他的妖们,却发现他们好像比她更……紧张?
阮秋秋仔细确认了一下,发现她真的没看错,魔爪掉出来的瞬间,不仅是谢羽的脸色变得更难看,其他狼妖们的脸色也瞬间扭曲起来。
年轻狼妖宁越简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只是看向阮秋秋,好像她是什么可怕的洪水猛兽。
宁越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短短的一周多,之前那个一路上沉默寡言、看起来弱小无比的人族会变成现在这样。
阮秋秋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她握紧手里的兽皮,心里微动,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
“……”谢羽闻到她身上那股浓郁的属于渊诀的味道,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不只是谢羽,几乎所有离她进的狼妖都往后撤了。
阮秋秋:“…………”
原来大灰狼是大变(?)态的印象在炎狼部落里已经这么根深蒂固了吗?
意识到了这一点,阮秋秋不但没觉得高兴,反而喉间有些苦涩——
被这么多妖惧怕着,在她嫁过来之前,恐怕那头大灰狼根本就没有什么朋友吧。
“我们雄妖才不和你这个女人一般计较。”一边躲在了谢羽身后的宁越龇着牙,对阮秋秋放狠话。
他的话倒是给了谢羽一个台阶。
谢羽冷冷的看了眼阮秋秋,心想这个女人已经染上了那么严重的诅咒,也许要不了多久就会死,他没必要因为一个死人的话而生气。
脑海里掠过这些念头,谢羽脸上又恢复了温和而油腻的笑容,看了眼阮秋秋,“我们雄妖不和女人一般计较。”
说完他就转过身,拎着嘴里骂骂咧咧的宁越离开了。
大约是觉得没什么好戏可看,又担心靠近阮秋秋太近会染上“诅咒”,原本站在山洞口的妖们都纷纷进去了。
一时之间,整片雪地间,就只剩下了阮秋秋一个人。
她面无表情的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矛刺。
寒风裹挟着雪花,顺着她挽起来的头发钻进了她的脖子里,带起一阵冰凉的冷意。
在风雪里走了将近一上午,阮秋秋饿了很久,手也有些微微的发抖。
她回过头,深深看了眼垂下了兽皮帘子的数个山洞。
顺着寒风,隐隐约约传来辱骂声——
“废物配婊/子”、“祝他们早日暴.毙”、“害死了我哥的贱种狼快死吧”……
阮秋秋用力吸了一口气,寒风却过于呛人,让她咳嗽了起来。
她转过身,踩着深深浅浅的雪,往回走。
将那些恶意和几乎化为实质的语言攻击抛在身后。
冻的通红的手掌紧攥着矛刺,心跳的越来越快,脸颊和眼眶也越来越热,阮秋秋死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咳嗽的太大声.
她胸腔闷着,牙齿紧合。
背包里特地准备的、打算和炎狼部落的妖们换药草的盐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