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忽然接回外室之女,还能有什么用处?”夜晟冷笑,“真不愧是外室所生,当真是水……”
不等他将话说完,谢婉然就哭着走了。
洛璎瞧着她那柔柔弱弱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相府的四公子,不就是洛芷蕴的亲弟弟洛子安么?
她居然同时周旋在好几个男人之间,也真是够厉害的。
“都看到了?”夜晟走过来,面上并没有半点尴尬,反而是一副坦然的样子。
“奴婢什么也没看到。”洛璎挪开视线。
“看到了也无妨,我不在意。”夜晟好似真的只将谢婉然当成了将军府的外室之女,不觉得她有什么可在意的。
这让洛璎禁不住好奇,“殿下看到她的时候,难道不会想起故人吗?”
对着挚爱之人的脸,也能骂出这诸多难听的话?
“看样子,你也信了京城里的传闻。”夜晟话里带着一丝嘲弄。
洛璎一怔。
谢凌霜香消玉殒之后,夜晟一蹶不振,甚至为了她到慈云寺祈福百日,只求她来生平安顺遂。
当时这事在京城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称赞他情深意重。
可看他这轻蔑的样子,哪里有半点爱意?
“难怪殿下会这般对待五小姐,想来她也是将传闻信以为真,才会对殿下这般纠缠。”洛璎垂眸,眼中闪过一抹冷冽。
如果爱意是假,那什么才是真呢?
“今日我说了这样重的话,想必她以后不会再来找我了。不过六弟的态度倒是暧昧得很,当真是半点也不怕被沾上。”
洛璎知道,在他看来,谢婉然是个一心想要攀高枝的女人,只要抓到了机会就会不惜一切往上爬。
一旦被沾上,就很难脱身。
他摸不准夜景湛的心思,所以想要从她这里套话。
洛璎本就不敢妄言,更何况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奴婢还有事要忙,就先告退了。”
夜晟并没有拦她。
洛璎快步回到院子里,才进去,就被一只手拽到了角落里。
夜景湛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脂粉气,遮住了他身上的清香。
“你可知这山庄里人来人往,你与夜晟站在那里说话,有多不妥?”他语气冰冷,手指稍一用力,洛璎的手腕上就出现了一圈红痕。
她痛得轻嘶一声,解释道:“奴婢从那里路过,恰巧看到殿下与五小姐在凉亭里。奴婢并不打算惊扰他们,但殿下看到了奴婢,担心奴婢会将此事说出去,特意出来跟奴婢交代了两句。”
“她对夜晟还没死心?”夜景湛倒是没想到她会这般执着,“她与夜晟说了什么?”
“奴婢并不知道五小姐与殿下说了什么,只听到殿下狠狠骂了她几句,将她给骂走了。”洛璎面上浮现出不解之色,声音里还掺杂着几分同情,“就算殿下当真厌恶五小姐,看在凌霜姐姐的面上,也不该骂得那样难听才是。”
夜景湛也觉得夜晟对待谢婉然的态度过于冷漠。
好歹是对着与谢凌霜一样的脸,何至于半点情面也不讲?
“想来,是五小姐想利用殿下对凌霜姐姐的深情,才会惹他这般生气吧。毕竟殿下当年为了给凌霜姐姐祈福,可是将自己困在慈云寺里,整整百日不曾露面。”
洛璎感慨着夜晟的深情,夜景湛却变了脸色。
只因他蓦地想起,当初夜晟在慈云寺为谢凌霜祈福的时候,京城里接连发生了三皇子遇刺跟淮王府失火两桩大案。
至今未能找出真凶。
毕竟,有谁会怀疑一个失去挚爱伤心欲绝的人呢?
就连他都被这所谓的深情蒙蔽了双眼!
洛璎看着夜景湛眼底的冷意,知道他必然也对夜晟起了疑心,嘴角不由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这京城的水,自然是搅得越混越好。
如此一来,她才能走得更加安心。
院子里传来了洛芷蕴的声音,她似是往这边来了,脚步声由远及近。
洛璎还以为夜景湛会将她放开,哪知道他却仍旧抓着她没有松手。
他对洛芷蕴的在意,难道也是装出来的吗?
就在洛璎胡思乱想的时候,夜景湛忽然问道:“虞家突然插手吉太傅的事,可与你有关?”
洛璎身子一僵,“王爷不免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如今只是个身份低微的丫鬟,如何能左右虞家?”
“你不能左右虞家,却能在虞氏面前挑拨。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用的手段?”夜景湛冷笑一声,伸手在她肩膀的伤口处重重地按了一下。
洛璎痛得闷哼一声,汗珠瞬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她咬了咬唇,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呛声道:“奴婢不过是想要救自己的母亲而已,何错之有?就算洛青大发慈悲让她留在了相府,也没有人会善待她。”
洛青这人是好面子,就算吉家出事,他也会将人留在相府,但那并不意味着她娘不会受到苛待。
尤其是在孙姨娘坐上主母的位置之后,只怕她娘吃的也会是放了虫子的馊饭。
“纵然当真受了欺负,那也是因为她这么多年在相府作恶多端,那是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