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奥黛莉娜, 沈凛知道得确实不多。
他只知道,奥黛莉娜是贵族出身,却不知道是哪个贵族, 只知道她在来金色马戏团之前经常在皇家歌剧院参与演出, 为了自由歌唱, 不惜和家族闹翻, 最终摆脱了贵族的身份。
卡尔文却以熟知奥黛莉娜的一切拿捏住沈凛的把柄, 他轻笑一声, 说:“梅丽小姐经常和奥黛莉娜小姐在一起, 却不知道她藏于背后的秘密吗?”
梅丽沉默。
卡尔文说:“我相信梅丽小姐所说,你是为了找到背后的欺诈者, 但我不是那个欺诈者,我之前所作所为只是为了隐瞒眼下你所看到的事情。只要占据主导地位, 就可以让你们的视线从我身上偏离开,让我顺利完成仪式的最后一步。”他每说一句话, 腹部就痛得厉害,到最后几乎只剩下气声,仍旧保持着平稳的语气,和沈凛交涉,“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我的秘密, 我也就没什么可以隐瞒的了。”
卡尔文试图说服沈凛,但他失败了。
“又是坦诚吗?卡尔文先生, ”沈凛觉得卡尔文实在是可笑,总是摆出坦诚的伪善者的样子,说着冠冕堂皇理中客的话,结果内心全是龌龊,全是计较和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小心思, “但凡你表现出一丁点坦诚的样子,现在也不至于是这副样子,更何况,你觉得你一个杀人犯能有什么信誉?”
沈凛毫不留情地将卡尔文自以为是的绅士伪装撕扯得七零八落:“你现在倚仗得不过是你比我有更多关于奥黛莉娜的信息,这是你最大的筹码,可我的耐心有限,没有你的信息,我未必查不出事情的真相。”
沈凛又坐回床边,他眼神冷冷地看着卡尔文,说:“我想你应该搞清楚,现在是你想和我们谈条件,而不是我们求着你。无论是你的性命,还是这个女孩精心封存着的蜡层,我都能轻而易举地毁掉。杀掉一个连环杀人犯的凶手,这是多么令人光荣的壮举。”
KP问:“你要投说服或者话术吗?魅惑也不是不行。”
沈凛:“你觉得需要吗?脑子还好用的人都知道现在最正确的选择是什么。”
“……”卡尔文的话术失败了两次,这让他无计可施,他彻底放弃,说,“我没力气了,你先给我过个医术。”
沈凛对他过了个医术,然而大失败了。
沈凛:“……啧。”
卡尔文:“………………”
沈凛试图帮卡尔文拔出扎在腹部的木棍,但他手抖了一下,木棍反倒没被拔.出来,还捅得更深了。
卡尔文痛得几乎昏死过去,仅剩的3点体力值被沈凛一个大失败又耗去1点。
“别动我!别动我!求你了——!”卡尔文突然又暴躁地低吼了一声,“你快把床帘放下来!那里的花纹不对称,我难受死了!”
沈凛:“……?”
卡尔文急促地喘了几口气,情绪才在黑暗之中平复下来。
他痛楚地反复揉搓着额头,极其疲惫地说:“大概是三年前,有个贵族小姐找我占卜了一件事情,她说得模棱两可,藏着秘密,你知道的,占卜这回事需要知道一些基础的消息,即便是后来我得到了女神的启示,也依然需要一些求卜者贴身的东西或者强烈的信念才能占卜出结果。但她……嗯,非常有钱。”
沈凛:“……”
卡尔文说:“她开了很高的价钱,希望我能占卜出一个结果,为了这笔钱,我只能给她一个模糊的结果。我说,你要找的希望在东方,她坐着马车一直往东走,就能碰到能解决她问题的关键。”
“然后,她出现在了金色马戏团。虽然那位小姐戴着面纱,很难看清她的样子,但我记得她的声音,她的嗓音实在是太美妙了,奥黛莉娜一开口我就知道,她就是那位贵族。”
“她并非是为了自由歌唱而来,她祈求的东西太过模糊,我只能隐约推出和她的身体健康有关。”
启示给予兰斯,兰斯手腕上的骰子转动,转出了一个灵感。
兰斯说:“三年前?我想起一件事情,那天科特团长带我去一个贵族的庄园表演魔术,回程的时候不小心与一位贵族小姐的马车擦了一下,那位贵族小姐也有一把好嗓音,只是,我不确定是不是她。”
“这么说,她往东走结果碰到了科特团长,她以为科特团长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才加入了金色马戏团?”沈凛从他们的信息中得出这一推论,他顿了顿,问卡尔文,“布莱恩失踪了,你知道吗?”
“不知道,”卡尔文摇头,“我和那个小奴隶没有任何往来,”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哦,不对,他不是奴隶,是私生子,我搜到了一些有关他的线索,你大概想不到,布莱恩是科特团长的私生子。”
“私生子?”沈凛蹙眉。
“是的,但不知道为什么科特团长要用奴隶的身份掩盖他的真实身份,”卡尔文讥讽一笑,“在圣列安歌,奴隶这个称号可比私生子要低贱得多。”
沈凛:“……”
KP:“你们知道他是私生子了是吧?那现在,所有个人过个灵感检定。”
三个人手腕上的骰子一齐转动了起来,这次意外得三个人都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