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外面那些人,不论是老的还是少的,怎么看都是些硬茬子,他和儿子和人讲理还成,真是动起手来,必然不是对手,警察来了正好护着他们点儿。 看他老神神在在的,高颧骨女人一颗心也放到了肚子里。又高声大气的在院子里抱怨,说什么“孩子念书还得要钱呢,有那亲奶奶,明明手里有钱,却要全捏着,不肯让儿孙花一厘,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奶奶呢……” 冯静姝在外面听着,神情越发惨淡—— 怎么说也是读过书的,老太太性子也不是一般的要强。当初即便被前夫坑的那么惨,都没拉下脸来求过人。 也就是这几年,为了拉拨儿子一家,才会厚着脸皮沾了时国安的便宜。结果竟然还要被儿媳妇这么当面羞辱…… 如今这么着坐在外面听儿媳的辱骂,偏偏还是在李慧茹这个故人面前,简直难堪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慧茹啊,你别听她瞎说……我之前的钱几乎都给他们了,也就这个月……” “我真的是……” “我知道,我知道。”慧茹握住她的手。他们那个时代对女人要求太过苛刻,她也就是碰上了时宗义,不然结局怕是比冯静姝还要凄惨。 当然,她的幸运不止这个,她还生了国安这么好个儿子,静姝生的这个,却根本是个 叉烧。 “奶奶您不用解释了,您既然是我奶奶的朋友,那一定是顶顶好的人……” “……㊣()_㊣” 一句话出口,院子里的人脸色全都不好看了。高颧骨女人当下就要冲出来,却被老头给叫住,依旧是一副多慈悲的样子: “那怎么也是你婆婆呢,她的客人呢,就是咱家的客人……” 时樱听着,好险没给气乐了,心说世上怎么有这样厚颜无耻的人。就是不知道,等警察来了后,知道这房子确实和他们没一点儿关系时,这老头还能端得住吗? 当下自顾自道: “奶奶今天的事,您可千万千万要记着,可别待会儿人家一求饶,你就心软……” 看院子里那俩男人的模样,分明是吃定了老太太,更是笃定房子就是老太太的,然后就约等于他们的,才会这么无所顾忌。 也不知道等他们清楚这房子真和老太太没有关系时,会露出怎样的嘴脸? 时樱觉得,极有可能这一家子不要脸的还会厚着脸皮缠着老太太,比方说答应和她去小房子里“挤挤”…… 冯静姝怎么不明白时樱话里的意思。当下笑容越发惨淡—— 早在当年,她就领略了前夫的无耻,竟然在她过去想要要回儿子时,提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条件,那就是这么多年了,他也想通了,虽然他心里依然不觉得冯静姝会是一个好妻子,却愿意看在冯静姝已经这么苍老怎么都太过可怜的份儿上,接纳冯静姝和他们一家子住在一起。 那会儿前夫那个相好的已经病入膏肓,儿子儿媳又添了孩子,一家子正忙得焦头烂额。明明是想让她进那个家当保姆伺候一大家子,竟然还好像施舍给她什么恩情似的。 冯静姝也真是觉得开了眼了。 “……已经跳过一回的火坑,我怎么还会再跳第二次呢?”老太太声音发苦之余,神情又有些解脱—— 时樱会想到的,她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就在前几天,她已经悄悄把自己住的房子给卖了,也和房主说好了,顶多住到月底。不是想着怎么也要把时国安给等过来,她早就走了—— 从前还牵挂儿孙,现在已经彻底放下了。 从今往后,她要为自己活,前夫也好,儿子也罢,活也好死也罢,都和她没关系了。 说话间就听见说话声,却是时国安正和几个民警还有街道办的人一起过来。瞧见他们竟然真的报警了,院子里的人明显也有些慌了。 尤其是老头。这些年也被□□过不是一回两回了,瞧见民警就觉得心惊肉跳。下意识的就站直了,小跑着迎出来: “公安同志,快进来坐下说……” 又紧着吩咐儿子儿媳: “新成,凤兰,赶紧给公安同志倒水……” 结果几个警察竟是没理他,反而不停去瞧和时宗义坐在一处的周正—— 前几天才开过全省警察大会,当时周正还在会 上做了重要讲话,他们自然一眼认出来,坐在这里的,可不就是周副厅长? 老头自然瞧出他们神情中的敬畏和拘谨,一时越发忐忑—— 他和儿子特意找人打听了,冯静姝这些年一直就是一个人,也不爱和人来往,怎么现在瞧着,她带来